“而且什么？”
“而且瘟灵教绝不会放任古煞本源流落在外。”影老一字一顿，“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回收它——或者，引导它去他们想去的地方。”
林烬缓缓下床，尽管每一步都牵扯着剧痛：“前辈的意思是，古煞本源可能被用来……培育新的圣胎？或者更糟的东西？”
“都有可能。”影老点头，“所以我们必须在瘟灵教之前找到它，至少掌握它的动向。”
“我的伤势至少需要十日才能恢复基本行动力。”林烬实话实说，“但现在看来，我们没有十日。”
“我有办法让你在三日内恢复五成战力。”影老忽然道，“但过程极其痛苦，且有损你未来潜力——可能会让你的金丹品质永久下降半阶。”
林烬毫不犹豫：“请前辈施为。”
“师兄！”阿乐急道。
“阿乐，我们没有选择。”林烬平静地看着他，“圣坛一战，我们已经和瘟灵教不死不休。现在停下，就是等死。我必须尽快恢复，至少要有自保和撤离的能力。”
他转向影老：“三日五成，够了。请开始吧。”
影老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从石室角落取出一只密封的陶罐。打开后，里面是半罐粘稠的暗绿色药膏，散发着刺鼻的辛辣气味。
“这是‘腐骨生肌膏’，以三十六种毒虫、七种腐草、配合地煞阴气炼制而成。”影老用骨刀挑起一块药膏，“正常用法是外敷治疗毒伤，但我会将它融入真元，直接打入你的筋脉和金丹裂缝中。它会强行粘合裂缝、刺激生机，但也会留下难以祛除的阴毒，侵蚀你的火系道基。”
“后果是什么？”
“未来破境元婴时，心魔劫难度倍增，且金丹转化为元婴的过程可能出现‘火毒相冲’，失败率增加三成。”影老说得直白，“即使成功，元婴也可能带有一丝阴损特性，影响后续修行。”
林烬笑了：“若活不到元婴，谈何未来？”
他盘膝坐下，敞开筋脉：“来吧。”
影老不再多言，掌心泛起灰光，裹住药膏，一掌按在林烬后背。
剧痛瞬间炸开。
那感觉像是有无数带刺的冰锥扎进筋脉，又像是滚烫的铅水灌入裂缝。林烬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浑身颤抖，却咬牙没有喊出声。
阿乐不忍地转过头。
石室内，只有药膏融入血肉的滋滋声，和林烬压抑到极致的喘息。
而远在圣坛废墟深处，那口仍在冒泡的圣泉井中，暗红色的胚胎忽然剧烈抽搐了一下。
胚胎表面，一道原本被金色火焰灼烧出的焦痕裂缝，悄无声息地渗出了一滴粘稠的黑色液体。
那液体落入井水，没有溶解，而是像有生命般缓缓下沉，朝着地脉最深处潜去。
井口上方，负责看守的两名瘟卫同时打了个寒颤。
他们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有什么东西，正在井底苏醒。
或者说——
正在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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