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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祝福。”
“啥？”
“是祝福呢，来自梅菲斯特，他自身源石技艺的祝福。”
无论问谁都是这种答案，凯文将擦拭的雪亮的佩刀收入鞘中，拿起ACE的盾牌又是干。
ACE藏在墨镜下的眼睛闪了下，不动声色继续手头替我整理文件的工作。
他真的，很好用。
总算体会到资本家的快乐了。不，资本家还是太慈善了。换做我来当老板，那是绝对不会让底下员工有除必要外的一秒钟间隙的。
离题了。
“你知道吧，梅菲斯特的法术可以操纵感染者。”凯文继续解释。
“嗯哼。”我点头。
“借助他留在你身上的标记，牧群和他能在一定范围内感知到你的存在。这样无论你在哪里，遇到什么，梅菲斯特都有机会及时找到你。”
原来如此——
这是被人给装上GPS了。
“不过，我有那么不靠谱吗？”我摸着下巴。
“有。”
此言一出，就像是约定好一般，站在我身旁不停工作的两人同时停下手中的活，投以不友善的目光，异口同声道。
好吧。
就像是明明没写作业却告知老师说自己忘带了一样，小孩子幼稚的谎言一下子就被卑鄙的成年人一口戳穿。
我再次感受到社会经验的重要性。
批改作文的时候也是。
“凯文，什么叫‘大学生很擅长做鸭，还拉着我们一起做’。”
“呃，我想，作文的主人大概是在夸你上次做的烤鸭很好吃，你不记得了吗？上次大熊和佩特洛娃他们为了争你做的鸭腿，差点打起来，结果两人都是为了把鸭子留给霜星大姐头。”
“好好好。”我扶住额头，指着下一份作业：“那什么叫做春天到了，草地绿了，湖水绿了，连大学生的头也绿了。”
“排比句嘛，你教的。而且你可能不知道，你的面罩确实能反射出一片绿光。”
“……”
气死了。
我快气死了。
但我却讲不出自己为何生气的“理由”，只好化悲愤为力量继续处理文件。
41
文件中有份焦黑的招募报名表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严格来说，整合运动目前停留且将一直停留在招兵买马阶段。
不只是资金问题，还有不断壮大的，前来投靠我们的非战斗人员。无论是我还是塔露拉还是阿丽娜，认识字的每个人都有一大卡车事情要处理。
我们需要人，但我们又害怕人。
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夹杂在众多文件中，变得破破烂烂的简历表，上面源源不断传递着三硝基甲苯的味道。
那味道实在太冲，直冲天灵盖的，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人事简历的内容部分也尽显敷衍，除了名字和种族等基本信息以外提取不出任何有用信息。
——W——（笑脸符号）——
“真好啊，泰拉大陆。”
——真就一点不挑呗。
换作任何一家正经公司，这种简历是绝对不可能流落到HR手中的。
我确定。
“那你为什么还坚持要见这些雇佣兵？甚至还推掉了凯文他们的作文课。”夜里，塔露拉拿着热茶坐在阳台栏杆上。
老旧的木制栏杆，随着她的脚尖来回摆动发出轻响。
“她说她和那些萨卡兹一样，需要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那个地方，不是现在的卡兹戴尔。”
我坐下，把那张破破烂烂的简历纸，折成了一架从任何角度都无从挑剔的纸飞机。
然后等着。
等着一道任何角度都无可挑剔的夜风。
“我觉得我们可以。”
“我也是。”
一阵风，拖着纸飞机划过院落，掉在院中的花田中央。
“真期待明天啊。”塔露拉微笑，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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