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1日清晨七点,汉东县政府食堂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位干部,大多是提前来加班的。祁同伟端着餐盘,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碗小米粥、一碟咸菜和两个肉包,却没怎么动——他满脑子都是昨天调研时农户焦虑的眼神,还有那份需要完善的“东风乡农户补偿意见调研表”。
昨天从县委回来后,他熬夜将调研数据细化,不仅统计了“80%农户有意见”的整体比例,还按地块类型拆分:东风乡菜地农户100%反对原标准,果园农户95%反对,高产水田农户85%反对,旱地农户50%无明确意见;同时附上了3个典型案例,包括李大叔的菜地补偿差额、王大爷的果园损失计算、赵大婶的困难家庭情况,每一项都标注了农户姓名、联系方式和地块位置,确保调研表“有数据、有案例、可追溯”。
“祁局,这么早就在琢磨工作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刘正明端着餐盘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看你昨天的简报,就知道你肯定没睡好——基层调研最磨人,但也最出实效,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编的数据,跟老百姓的心里话比,差远了。”
祁同伟连忙收起思绪,笑着说:“刘书记您也这么早?我这调研表还得再核对一遍,一会儿想给您送过去,确保每个数据都准确,不然汇报的时候没底气。”
“不用这么紧张,你做事我放心。”刘正明喝了一口粥,“昨天周志强被我批评后,下午就去了东风乡,晚上给我打电话,说‘农户意见确实大,之前的调研太敷衍’,还说你的调整建议‘符合实际,能解决问题’。今天上午九点开专班会议,正好把你的调研表带过去,让大家都看看,别再抱着‘统一标准’不放了。”
祁同伟心里一松,拿出手机,调出调研表的电子版:“刘书记,我把调研表分成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整体意见统计,第二部分是地块类型拆分数据,第三部分是典型案例,每个案例都算了‘补偿差额’,比如李大叔的半亩菜地,按原标准补1000元,实际年损失4500元,差额3500元,这样大家一看就知道农户为什么反对。”
刘正明凑过来看了一眼,点头称赞:“做得细!就该这么做,用数据说话,用案例说话,比空说‘农户有意见’管用多了。一会儿汇报的时候,你先讲调研情况,再提调整建议,我来帮你敲边鼓,争取让县长同意调整。”
上午八点半,祁同伟提前来到县委办公楼,在刘正明的办公室里最后核对调研表。刘正明看着打印出来的纸质版,指着“典型案例”部分说:“这里可以再加一句‘赵大婶家庭情况说明’,她丈夫在外打工,两个孩子上学,三亩水田是唯一收入来源,征用一亩后生活压力显着增加,这样更能体现‘困难农户补助’的必要性,县长看了也会更重视。”
祁同伟立刻拿出笔,在调研表上补充说明,然后重新打印,确保每份材料都完整。九点整,水利项目工作专班成员陆续走进会议室,县长王海涛坐在主位上,脸色有些严肃——昨天刘正明已经跟他汇报了补偿标准的问题,他心里清楚,要是处理不好,会影响项目进度,甚至被省厅批评。
会议开始,周志强首先汇报了昨天的补充调研情况,语气比上次谦逊了很多:“根据昨天的实地调研,涉及水利项目的5个乡镇,共有188户农户对补偿标准有意见,占总涉及农户的80%,其中东风乡、清河镇的意见最为集中,主要反映‘菜地、果园补偿过低,不足以覆盖实际损失’。之前的统一标准确实存在‘一刀切’的问题,需要调整。”
王海涛皱了皱眉,看向刘正明:“刘书记,你怎么看?调整补偿标准,会增加项目成本,县财政本来就紧张,这笔钱从哪里来?”
“王县长,成本问题确实要考虑,但农户利益更要保障。”刘正明接过话,示意祁同伟发言,“祁局之前做了详细调研,掌握了第一手情况,还提出了具体的调整建议,让他跟您汇报一下。”
祁同伟站起身,将调研表分发给在场的每个人,然后走到投影幕布前,用激光笔指着数据:“王县长、各位领导,根据我的调研,农户的核心诉求是‘补偿与损失匹配’。以东风乡为例,菜地年亩产收入约9000元,原标准2000元/亩,仅为实际收入的22%;果园年亩产收入约8000元,原标准仅覆盖25%;高产水田年亩产收入约3000元,原标准覆盖67%;旱地年亩产收入约2000元,原标准能完全覆盖。”
他切换到“典型案例”页面,继续说道:“东风村李大叔有半亩菜地,年损失4500元,原标准补偿1000元,差额3500元;王大爷有一亩果园,年损失8000元,原标准补偿2000元,差额6000元;清河镇赵大婶是困难家庭,征用一亩高产水田后,年收入减少1500元,难以维持孩子上学开支。这些农户不是‘漫天要价’,而是希望补偿能覆盖基本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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