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夜半访客，合作邀约
夜色如墨，将夜王府笼罩得严严实实。往日的灵堂早已撤去素白陈设，换上了朱红锦缎与雕花宫灯，暖黄的灯光摇曳着微弱的光，映得四下里影影绰绰，空气中残留着绸缎的清香与灵泉淡淡的清冽气息。
顾云裳守在床边，借着灯光翻看从库房找来的医书。萧夜白睡得很沉，呼吸平稳，脸色较白日又红润了些许——灵泉水的滋养与毒素的压制，让他肉眼可见地好转。她指尖划过书页上的医理记载，心思却早已飘远：白日收服了春桃，拉拢了林姨娘，虽算是初建根基，但柳氏与三皇子的势力仍在，那个神秘黑衣人的身份更是迷雾重重，前路依旧凶险。
“沙沙——”
轻微的衣料摩擦声在寂静中响起，极轻，却逃不过顾云裳身为特工的敏锐听觉。她猛地抬眼，周身气场瞬间收紧，指尖悄然握住了藏在袖中的银簪，目光锐利地扫向屋内各处。
门栓未动，窗棂紧闭，房间里除了她与萧夜白，再无旁人。难道是错觉？
她正欲起身探查，却见床上的萧夜白忽然动了。
不是往日那种微弱的指尖抽搐，而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没有病弱的迷蒙，没有刚醒的混沌，那双眸子在昏暗中亮得惊人，漆黑深邃，锐利如鹰，褪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下洞悉一切的冷静与威严。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顾云裳，目光沉沉，像是在掂量着什么。
顾云裳心中一凛，握着银簪的手却缓缓松开。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才是萧夜白的真面目——绝非传闻中那个体弱多病、不问世事的闲散王爷。
“王妃倒是警惕。”萧夜白开口，声音不再是白日的虚弱沙哑，而是低沉有力，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仪，“只是，对着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何须如此戒备？”
顾云裳迎上他的目光，坦然一笑，放下手中的医书：“王爷既已醒转，何必要装下去？倒是让臣妾白白担心了许久。”
“担心本王，还是担心你自己的处境？”萧夜白微微挑眉，挣扎着坐起身。顾云裳下意识地想上前搀扶，却被他抬手制止。他靠在床头，虽依旧清瘦，却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你救了本王，又在府中接连立威，收拾了春杏、周虎，拉拢了林姨娘，甚至连柳氏都被你压得节节败退。顾云裳，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与那日他初醒时的质问如出一辙，却带着更重的探究与压迫感。
顾云裳心中早有准备，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王爷觉得，我是谁？”
“尚书府的庶女？”萧夜白冷笑一声，“那个懦弱无能、任人欺凌的顾云裳，可做不出你这些事。徒手捏断恶奴手腕，一眼识破饭菜中的毒药，用奇特法子压制本王体内的剧毒，甚至能在短短几日之内，在这盘根错节的王府里站稳脚跟——你绝不是她。”
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她的伪装层层剥开：“你懂药理，识毒物，身手不凡，心思缜密，甚至连应对人心都颇有手段。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顾云裳沉默了片刻。她知道，萧夜白何等聪慧，想要瞒过他根本不可能。与其编造谎言，不如半真半假，达成彼此的默契。
“我是谁，并不重要。”她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坚定，“重要的是，我现在是夜王妃，与王爷有着共同的敌人，也有着共同的目标——活下去。”
她迎上萧夜白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柳氏与三皇子想要你的命，也想要我的命。我救你，是为了自保；我在府中立威，是为了站稳脚跟。王爷若想彻底康复，摆脱三皇子的控制，夺回属于你的一切，我们只能合作。”
萧夜白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深沉的思索。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合作？你想要什么？”
“我要王妃的尊荣与庇护，”顾云裳直言不讳，“在这王府里，只有借着王爷的名头，我才能真正安全。同时，我要你承诺，日后若能扳倒三皇子，需还我自由身，让我能随心所欲地生活。”
“自由身？”萧夜白挑眉，“你就不怕，本王日后反悔？”
“王爷不会。”顾云裳微微一笑，“王爷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是最有利的选择。我能帮你清除体内的毒素，帮你对付柳氏与三皇子的眼线，帮你在府中建立势力，甚至能帮你搜集三皇子谋逆的证据。而我，只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和最终的自由。这笔交易，对王爷而言，稳赚不赔。”
萧夜白看着她自信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个女人，不仅有勇有谋，还很有分寸，知道如何拿捏彼此的利益。
“你倒是坦诚。”他缓缓说道，“本王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你也需答应我，必须全心全意助我，不得有二心。若敢背叛，本王定让你生不如死。”
“王爷放心。”顾云裳点点头，“我与王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背叛你，等同于自寻死路，我不会做这种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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