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李沐棉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和贺其琛一起去看望母亲宋清雅。出门前,李明昊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我送你们?顺便我也去看看妈,昨天打电话听她声音可精神了,肯定给棉棉准备了好多好东西!”
李明渊无奈地看了弟弟一眼:“你伤刚好,别开车。我让司机送你们一起。”
“大哥,你也去吗?”李沐棉问。
李明渊摇摇头,扬了扬手里的平板:“有几个海外项目的紧急会议,走不开。替我向妈问好,晚上一起吃饭。”
于是,李沐棉、贺其琛和李明昊三人坐上了前往宋清雅暂住别墅的车。车子驶出庄园,阳光正好,街道两旁绿意盎然,劫后余生的轻松感和对婚礼的期盼让车里的气氛格外欢快。
李明昊嘴巴不停,从婚礼的乐队选曲一直八卦到贺其琛当年在学校的冰山轶事,逗得李沐棉掩嘴直笑。贺其琛虽然面上依旧没什么太多表情,但眼神柔和,偶尔被李明昊夸张的描述惹得眉梢微挑,还会配合地“嗯”一声,或者简短地澄清一下“没那么夸张”,引得李明昊更加起劲。
很快,车子驶入一片环境清幽、安保严密的别墅区。在一栋白墙红瓦、带着精致小花园的别墅前停下。他们刚下车,别墅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一位穿着淡雅香云纱旗袍、外罩米白色针织开衫的妇人快步走了出来。她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身姿挺拔,容颜温婉秀丽,眉眼间与李沐棉有五六分相似,尤其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悦、激动,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正是李沐棉的亲生母亲,宋清雅。
“棉棉!”宋清雅一眼就看到了女儿,声音有些发颤,快步上前,却又在距离两步的地方停住,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又怕唐突。
“妈。”李沐棉心中也是一暖,主动上前,握住了宋清雅微微有些凉的手。触手温暖,指尖圆润,保养得很好,确实是一双健康的手。
这一声“妈”,让宋清雅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她反手紧紧握住女儿的手,上下仔细打量着,仿佛怎么也看不够:“好,好,回来就好……瘦了没有?帕孟山那边是不是特别辛苦?有没有受伤?” 一连串的问题,充满了母亲的关切。
“妈,我没事,你看,好好的。”李沐棉笑着转了个圈,让她看个仔细,“一点伤都没有,还胖了点呢。”
“哪里胖了,还是太瘦。”宋清雅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脸颊,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贺其琛和李明昊,连忙擦了擦眼泪,露出笑容,“其琛也来了,快进来。明昊你这孩子,腿刚好就别乱跑,快进屋坐。”
“妈,您眼里就只有棉棉和妹夫,我这个儿子是捡来的吧?”李明昊故作委屈,却笑嘻嘻地上前给了母亲一个拥抱。
“胡说什么!”宋清雅拍了他一下,脸上的笑容却更大了。她看向贺其琛,目光温和而带着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其琛,这次多亏了你保护棉棉。”
“妈,这是我应该做的。”贺其琛郑重地回应,这一声“妈”也叫得十分自然。
宋清雅听得心花怒放,连连点头:“好孩子,快,都进屋,外面晒。”
别墅内布置得温馨雅致,采光极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和烘焙点心的甜香。客厅的沙发上,已经摆好了茶水和几碟精致的点心,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
众人落座,宋清雅的视线还是忍不住黏在女儿身上。她拉着李沐棉的手,问了许多生活细节,又仔细听了听帕孟山行动的简单版本(李沐棉和贺其琛默契地略去了最凶险的部分),直到确认女儿真的安然无恙,精气神十足,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对了,妈,您之前电话里说,给棉棉准备了东西?”李明昊好奇地问,眼睛四处瞄。
宋清雅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就你心急。” 她起身,对李沐棉柔声道:“棉棉,你跟我来,妈妈有东西给你看。其琛,明昊,你们先坐会儿。”
李沐棉有些疑惑,但还是起身跟着宋清雅上了二楼,来到一间特意收拾出来的、阳光充足的房间。房间中央,立着一个古典的人偶模特,模特身上,罩着一层轻软的防尘罩。
宋清雅走到模特前,深吸一口气,轻轻揭开了防尘罩。
刹那间,仿佛有光华流泻而出。
那是一件中式嫁衣。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凤冠霞帔,而是融合了现代审美与古典神韵的改良式旗袍礼服。主体是极其正的大红色云锦,上面用金线、彩线以最精巧的苏绣工艺,绣着栩栩如生的并蒂莲、鸳鸯、以及展翅欲飞的凤凰,针脚细密,图案繁复华美,流光溢彩。领口、袖口、裙摆处,点缀着圆润的珍珠和细小的水晶,在阳光下折射出柔和璀璨的光芒。嫁衣的剪裁极好,既显出身段,又庄重大气。
更特别的是,李沐棉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件嫁衣上,萦绕着一股极其温暖、祥和、充满祝福的气息。那并非五行能量,而是一种纯粹的情感与意念的凝聚,是母亲一针一线、倾注了无数思念、愧疚、爱与祈愿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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