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看到他们进门，笑着站起身过来迎接沈曦：“学姐，你来了啊？”
那天在酒吧，沈曦觉得悠悠好像以前就认识她，悠悠说她跟她是同一所高中的，比她低两届，所以沈曦算是她的学姐。
沈曦也不算太惊讶，以前她高中时迷妹比迷弟还多，她只是有点意外一个崇拜自己的学妹竟然跟齐冕的好友谢长裕认识，世界也是巧。
沈曦跟悠悠和谢长裕打招呼：“你们等很久吗？”
谢长裕一笑，意有所指地道：“也没有很久，就是有人提前大半天就叫我帮他定位置、提前点菜，忙活了一阵而已。”
齐冕像是没听到好友的调侃，推了沈曦一下，让她过去坐，给她拉开跟悠悠相邻的椅子，把菜单塞她手里，对她道：“你看看还有没有你想吃的，你自己再加。”
谢长裕帮了忙却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笑了笑。
大大的圆桌，一大桌的菜，没必要再加，沈曦说够了，就把那天价菜单放到了一边。
其实这里她以前来过一次。
几年前忽然有一天心血来潮好奇沈煜一天到晚都在应酬啥，她就跟着沈煜来蹭饭局。
那场是有人求着跟沈煜合作请他吃饭，本来沈煜没什么兴趣的，沈曦看菜太贵，觉得不好白吃别人的，随便替人跟哥哥说了两句好话，沈煜就答应了合作。
这事传出去以后，都知道了沈氏的小沈总是个妹控，沈曦还受了好一阵子莫名其妙的骚扰，不少人送东西给她求她帮忙牵线搭桥，搞得沈曦烦不胜烦，还是沈煜放出话来谁再敢骚扰他妹妹这辈子别想跟沈氏沾边，她才清净。
所以她对这里的“贵”印象很深刻。
吃饭而已，没必要吃不了浪费。
四个人，两个女生挨着，男生分坐两边。
悠悠每次见到沈曦都眼睛发亮，坐下来以后除了给她夹菜盛汤，还不停地拉着她说话，夸她衣服漂亮，妆化得好看，聊最近追的电视剧、娱乐八卦，完全忘了她今天是来作陪的。
谢长裕在旁边扯了扯她衣角，低声道：“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一点殷勤全让你献完了，你让那边怎么办？”
悠悠侧头去看齐冕，齐冕神情有些无聊地在夹菜吃，她讪讪笑了下。
谢长裕暗暗叹气，人家秋雅结婚你在这又唱又跳的。
他给她使眼色，悠悠会意，把自己面前的茶水转过去齐冕那边，对他道：“齐哥，你给学姐倒茶吧。”
齐冕正要抬手去拿瓷白的茶壶，沈曦先站起来了：“我来吧。”
双手拿起茶壶，给齐冕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清茶。
然后又给自己倒。
给悠悠倒上，给谢长裕倒上。
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茶杯品茶。
悠悠跟谢长裕暗暗对视了一眼。
她这举动，可以看作是性格自来熟不把自己当客人，也可以理解成怕被齐冕拒绝所以自己给自己解围？
他们俩只听齐冕说他要跟沈曦交往，对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提，他们也没问，然后今天突然让谢长裕帮他定位置，还让他们俩来跟着一起吃饭，他们俩观察了这么半天也没咂摸出味道来，两人是正经交往吗，不会男欢女爱短暂玩玩吧？
一顿饭吃得接近尾声，齐冕问沈曦：“吃饱了吗？”
沈曦说：“嗯。”
齐冕准备去买单。
沈曦道：“我来可以吗？”
齐冕皱眉：“为什么？”
两个没吃到什么有意思的瓜的作陪人员，这时候齐齐转头看向沈曦，明明是齐冕攒的局，沈曦作为女生还抢着买单？
沈曦理所当然地道：“因为是我追你啊。”
齐冕又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长裕和悠悠这才明白刚才沈曦为什么没让齐冕给她献殷勤，因为她觉得是她在追齐冕。谢长裕嘴里含着半口茶，差点喷出来，勉强咽下去，却止不住笑意，他笑齐冕：“搞半天，原来某人拿的是小娇夫剧本，哈哈。”
齐冕瞪了一眼谢长裕：“闭嘴！”然后起身去结账去了。
——
吃完饭，四个人也跟来的时候一样分开走。
齐冕开车带沈曦从聚仙楼的地下停车出来，把车开上了回沈家的路。
“花了多少钱？”沈曦问。
“怎么，你还要给我报销？”齐冕问。
沈曦笑：“可以哦。”
齐冕看了她一眼没理她。
沈曦瞟了齐冕的侧脸一眼，其实她心里有挺多问题想问他的，不止想知道齐冕为什么答应跟她交往的原因，还想知道那天他醉酒后说的那个叫江婉宁的女孩是谁，是不是就是谢长裕说的齐冕的旧爱。
因为不熟，所以还不能贸然问，怕踩雷。
于是她换了个问法：“齐冕，今天——感觉怎么样，我是比你想象的更讨厌，还是没有你想象的讨厌？”
齐冕神情一愣，他想起了那天酒后跟她说的那些话，他跟她道歉：“我那天喝醉了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虽然得到了道歉，但是沈曦听出他在转移话题。
这让她更好奇了，那个女生到底是谁？
不过他既然转移话题，她也不好问。
后来他们聊的，只是齐冕第二天几点飞机之类的事。
十多分钟的车程，沈家到了。
沈曦下车。
齐冕也跟着下车。
“我进去了。”
“嗯。”
沈曦觉得情侣之间的道别是这样的吗，是不是该抱一下或者亲一下？但是那种事情在现在不熟的情况下去做也好奇怪，她朝他笑了下，挥手，转身进了识别出她面容已经打开的大门。
齐冕看着她进去，他的感觉也很奇怪，他不知道别人恋爱开始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混乱，他感觉自己有点应付不过来甚至开始有点后悔跟沈曦交往的这个决定，她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女人，长时间的聚少离多他们真的能走下去吗——
算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试试吧。
——
沈曦洗完澡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捏着手机，想了许久，她感觉齐冕短时间应该不会跟她交代她想知道的事情，但她实在不喜欢她被事情掌控而不是她掌控事情，所以她决定绕过齐冕，去找别人问问。
而最好的人选就是悠悠。
她打开跟悠悠今天刚加的微信，直接问她：【你认识一个叫江婉宁的女生吗？她跟齐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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