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宅坍塌的烟尘在暮色中翻滚,像条黑色的巨龙吞噬着残垣断壁。林峰瘫坐在地,手臂上的手机碎片还在发烫,最后那条短信的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发疼 ——“明日子时,学校泳池,最后的献祭”。
王警官拽着他往车边跑,刘叔跟在后面,电棍在手里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刺耳,后视镜里,废墟上的白裙女人始终站在那里,手里的银镯碎片在夕阳下闪着冷光,像只摊开的苍白手掌。
“她为什么要等明日子时?” 林峰的声音发颤,血引的灼痛感还没消退,后颈的印记像块烙铁,“今晚动手不是更方便?”
王警官猛打方向盘,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划破黄昏:“因为子时是水煞最盛的时辰。” 他从储物格里翻出本破旧的笔记本,“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他以前是民俗研究员。上面说,七月初七的子时,阴水与阳水交汇,煞灵能借水现形,完成最终献祭。”
笔记本的某页用红笔圈着段话:“水命人者,逢七必劫。三祭缺一,煞灵难全;三祭齐聚,水漫金山。”
林峰的心脏骤然缩紧。张远、他表哥、陈雪,三个水命人已经折了两个,难道煞灵还在等第四个?可 U 盘里的名单明明只有五个人,除去已经死去的两个,剩下的三个……
“技术科查到那两个学生的资料了。” 王警官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都是丙戌年生,七月初七的生日,和张远同天。更奇怪的是,他们的祖父都在 1977 年死于溺水,死状和张远表哥一模一样。”
1977 年。
林峰突然想起陈雪奶奶启动镇魂阵的年份。难道那些看似无关的死者,早在几十年前就被煞灵标记了?就像一串埋在时光里的伏笔,等到时机成熟,被逐个扯出水面。
出租车在学校后门停下时,晚自习的铃声刚响过。学生们抱着书本涌向教学楼,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三个的狼狈。林峰摸了摸后颈,印记的灼痛感减轻了些,但指尖触到片粗糙的皮肤,像是结痂的伤口。
“去监控室。” 王警官的声音沙哑,“必须找到剩下的三个学生,在子时前把他们转移到安全地方。”
监控室的屏幕泛着冷光。王警官调出学生档案系统,U 盘里的另外三个名字赫然在列:赵鹏、李雨桐、王浩。
“王浩?” 林峰的呼吸停滞了,“是我室友王浩?”
屏幕上的照片里,王浩正举着篮球傻笑,出生日期清晰地写着:2006 年 7 月 7 日。林峰想起他总说自己忌水,洗澡都要掐着秒表,原来不是玩笑。
“他现在在哪?” 王警官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调出宿舍楼道的监控。
画面里,王浩正背着包走出宿舍,赵磊跟在他身后,两人勾肩搭背地往游泳馆方向走。“浩子说要去泳池练憋气,备战下周的游泳考试。” 赵磊的声音透过监控麦克风传来,带着戏谑,“你丫再怕水,毕不了业可别赖我。”
林峰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快!去游泳馆!” 他拽着王警官往外跑,后颈的印记突然剧烈灼痛,像是有火在烧,“煞灵在引他过去!”
夜风卷着梧桐叶扑在脸上,凉得刺骨。游泳馆的灯光在远处亮着,像只睁开的独眼。离馆门还有十几米时,就听到里面传来赵磊的尖叫,声音里的恐惧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推开门的瞬间,消毒水味混着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泳池里的水泛着诡异的黑色,水面漂浮着无数白色布料,像绽放的尸花。王浩被什么东西缠在跳台上,脚踝处缠着水草般的黑发,脸色惨白如纸,后颈的旋流符印记正在发光。
赵磊瘫坐在池边,指着水面说不出话。水里有个巨大的黑影在游动,搅动着黑色的浪花,偶尔露出的手臂苍白如纸,正是白裙女人的手臂。
“放开他!” 林峰捡起救生员的长钩,往跳台冲去。
黑影猛地从水里窜出,白裙在月光下展开,像只巨大的水母。煞灵的脸这次清晰了些,眉眼间竟有几分像陈雪,只是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两排尖牙。“来得正好。” 她的声音忽男忽女,抓着王浩的头发往水里按,“最后一个祭品,凑齐三祭,我就能彻底摆脱陈家的封印了!”
王浩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水面上的气泡越来越少。林峰用长钩勾住煞灵的裙摆,猛地往后拽。女人尖叫着转过身,黑发突然像鞭子般抽过来,缠住他的手腕。
“你也想当祭品?” 煞灵的指甲掐进他的皮肤,“你的血引还没失效,勉强能算半个水命人。”
剧痛从手腕传来,林峰却死死攥着长钩不放。他看到王浩后颈的印记正在扩散,像滴入水中的墨汁,染黑了大半截脖子。“王警官!用镇魂木!” 他大喊。
王警官立刻掏出那块刻着镇魂符的木片,往煞灵身上拍去。木片刚触到她的裙摆,就冒出滋滋的白烟,煞灵发出刺耳的尖叫,黑发瞬间缩回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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