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声震彻云霄的轰鸣撕裂了皇城的宁静——炸药包引爆了北门的千斤闸。烈焰翻滚,黑烟冲天而起,如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木石横飞,尘土弥漫数里。
厚重的铁木城门在爆炸中化作燃烧的碎片,焦黑的残骸散落一地,冒着缕缕青烟。
大军没有立刻冲锋,而是迅速占领北城门,机枪阵地在断垣间迅速构筑,几十挺歪把子架在城门两侧的箭楼残骸上,枪口如毒蛇之眼,冷冷扫视着城内。
御林军组织了三次反扑,铠甲铿锵,战鼓雷动,重盾如墙推进。然而,那不过几米宽的城墙通道,成了他们的葬身之地。歪把子的子弹如镰刀割麦,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啾啾”声不绝于耳,重盾在密集弹雨下迸出火星,如同雨打铁皮。
一捆手榴弹被精准投掷进盾阵中央,轰然炸开,血肉横飞,残肢断臂与破碎的盾牌一同抛向半空。焦糊的血肉味随风弥漫,幸存者哀嚎着后退,士气如坠冰窟。他们终于明白——这城门,夺不回来了。
城内,防线开始瓦解。有世家暗中买通城门守卫,在夜色中悄然逃出其余三门,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声响。
可刚出城门不足百步,黑暗中骤然爆发出一阵“突突突突突”的枪声,如死神的低语,车厢被扫成筛子。车中贵族尚未反应,便已血溅当场。路边阴影中冲出数名士兵,动作利落,搜刮财物后,将马车拖入废墟。一名士兵点燃烟卷,火光在夜色中一闪,映出他冷峻的面庞:“敢跑,就不是警告了。”
我军按兵不动,已三日。北城门如铁闸紧闭,只留一道生死小门。白日里,阳光灼烈,尘土在光柱中浮沉,城门内外静得诡异,唯有风卷着灰烬与纸屑打转。
夜幕降临,寒露凝霜,城墙上尸体未收,腐臭渐起,野狗在远处低吠,偶尔传来一两声乌鸦的嘶哑啼叫,令人毛骨悚然。
天元太子终于坐不住了。他身着金线龙纹袍,却已凌乱不堪,发髻散乱,眼窝深陷。在宫中大殿之上,他抱着一名瑟瑟发抖的宫女,手中酒壶倾倒,烈酒洒在猩红地毯上,如血流淌。
他狂笑,又突然落泪,声音在空旷大殿中回荡,混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枪声与风啸,如同孤魂野鬼的悲鸣。“逃不掉……防不住……本宫……竟成笼中之鸟?”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绝望如毒藤缠绕心头。
就在这死寂之中,北城门缓缓立起一架铁皮喇叭,锈迹斑斑却声音洪亮。一个低沉而平稳的男声开始循环播放,如钟声穿透死寂:“城外有土地的平民,可从北门离开。只准带随身物品,多余财物,一律没收。”声音在空旷的城垣间回荡,一遍又一遍,像命运的宣判,又像一线生机。
起初无人敢动。但第三日清晨,薄雾中终于出现了身影——几个衣衫褴褛的平民,背着破布包袱,战战兢兢朝北门走来。御林军士兵跳出来阻拦,刀光闪动。
可刹那间,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晨雾,那士兵额头爆出血花,直挺挺倒下;另一人刚举盾,便被一发子弹贯穿肩胛,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横飞数尺,砸在石板上,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晨光中的尘土。围观者惊惧后退,却无人再敢阻拦。
渐渐地,更多平民涌向北门。而一些世家子弟,换上粗布麻衣,脸上抹灰,混入人群。可刚踏出城门,雪狼骑便如幽灵般从雪松林中杀出——他们身披白袍,骑着雪白战狼,眼如寒星,刀如霜雪。一名“平民”被拽下队伍,撕开衣襟,露出内衬的金丝绣纹。雪狼骑队长冷笑一声,将他按在地上:“世家子弟?城外田庄、银窖、粮仓,说吧。说得清楚,饶你不死,去矿场挖三年煤;说得不清……”他扬起军刀,刀锋映着朝阳,寒光一闪,“就埋在这城门外,做孤魂野鬼。”
阳光斜照,北城门下,人影幢幢。一边是死寂的皇城,残旗飘摇,尸臭弥漫;一边是生路的尽头,机枪冷对,铁律如山。
北门内的大街逐渐安静下来,青石板路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冷霜般的幽光,像一条被抽干了血液的银蛇,蜿蜒伸向城心。夜风卷起残破的布幡,在断墙间呜咽穿行,夹杂着焦木与血腥混杂的铁锈味,隐隐还飘来几缕未燃尽的檀香——那是城隍庙最后的余息。
街角的灯笼残骸歪斜地挂着,火苗早已熄灭,只剩焦黑的竹骨,像被啃噬过的尸骨。看来该出去的人都已经出去了,逃命的、投诚的、或是早已在混乱中化作无名尸首的,都已各归其命。我搂着如烟站在北城门上,寒风撩起她墨色的长发,发丝拂过我的脖颈,带着一丝冷香,是她惯用的沉水香,此刻却裹着硝烟与尘土的气息。我望着下面沉入死寂的城市,低声道:“亲爱的,你看到了什么?”
如烟微微一怔,眸光在月色下如寒潭映星,她轻蹙眉头,目光扫过空旷的街巷、紧闭的朱门、倒塌的旌旗,低语:“我看到一座空城……一座被掏空了魂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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