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指挥官德克尔,1个前陆军军士长、工厂保安主管,端着加装刺刀的M16A2步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弗兰克:“老家伙,从联邦的财产上滚下来!总统需要这些车辆去恢复‘秩序’!”
回答他的,是雨点般砸来的扳手和螺丝刀——工人们手边唯一的武器。一把重型套筒砸在德克尔脚边的悍马车引擎盖上,发出哐当巨响……
“冥顽不灵!实施镇压!”德克尔怒吼。
从当地警方调来的高压水炮车的冰冷水柱像重锤一样射向站在高处的工人。几个人惨叫着从车辆上跌落。弗兰克死死抓住悍马车的M2HB机枪架,水流冲击着他花白的头发,他依然在嘶吼:“记住!我们是工人!不是刽子手!”
枪声响了。不是对空鸣枪,而是实弹射击。站在弗兰克身旁的年轻焊工玛丽亚身体一震,胸口绽开血花,从M35卡车的车厢边缘栽落下去,她手中还紧紧攥着一面小红旗……
玛丽的死像按下了静音键,瞬间的死寂后,是更大的爆发。工人们眼睛红了,他们不再扔工具,而是直接推倒身旁的物料架,用成箱的零件、沉重的轮胎构筑起临时的街垒。装配线上的天车被启动,巨大的吊钩像钟摆一样甩向冲进来的“忠诚卫队”。
弗兰克被工友们拖下悍马车,藏到了1辆正在翻新的M1A1主战坦克的底盘下方。他咳着水,看着眼前混乱而惨烈的景象,对身边1个负责最后质检的年轻工人急促地说:“杰森……传动箱……液压管……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个叫杰森的年轻人用力点头,眼中含着泪水和怒火,趁着混乱,悄悄爬向几辆几乎完工、即将交付的M2A3“布莱德利”步兵战车……
当德克尔和他的“忠诚卫队”最终用暴力“清理”完装配线,驱赶着幸存的工人回到岗位上时,工厂似乎恢复了“秩序”。机器的轰鸣再次响起。
但在1条即将出厂的M2A3“布莱德利”战车的履带挡泥板内侧,用粉笔画上了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扳手符号——这是质检员杰森留下的标记。在这辆战车里,一根关键的火控系统线路被他巧妙地磨损了绝缘皮,却用胶带勉强固定,它在剧烈的颠簸后就会短路。另1辆M35运输卡车的刹车油管被他用特殊手法拧紧,看似正常,却在连续制动后会因金属疲劳而突然破裂。
流水线重新转动,带着瑕疵与仇恨的钢铁巨兽,即将驶向前线。它们承载着联邦政府最后的希望,也埋藏着制造者们无声的诅咒。这些缺陷将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爆发,将战争的苦果,加倍奉还给那些强迫它们诞生的人……
贝尔直升机公司弗吉尼亚州工厂的装配线上,一架架崭新的AH-64E“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如同休憩的猛禽,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冽的光。没有标语,没有呐喊,只有风动工具的嘶嘶声和输送链平稳运行的嗡鸣。表面上,生产任务在以惊人的效率推进,以满足联邦政府日益紧迫的订单。
老电工雷蒙德·索托跪在04号阿帕奇的机鼻雷达舱内,他的动作流畅而精准,如同过去二十年里的每一个工作日。但他此刻做的,并非按照联邦技术手册进行最后的线路检查。他的指尖灵巧地拨开一束光纤,用特制的微型钳子在几乎无法察觉的程度上,微微碾磨了其中一根关键数据传输线的芯线。
“一点点信号衰减,”他对着身边年轻的学徒莉娜低语,声音被周围的噪音吞没,“不会影响自检,但在五十公里外锁定移动目标时,火控雷达的精度会下降百分之十五。” 莉娜默不作声,将一把做过类似手脚的线束递给他,她的眼神里闪烁着紧张与坚定。
在隔壁的UH-60“黑鹰”总装区,机械师安娜正在安装主旋翼头的作动系统。她“不小心”让一滴特制的、具有缓慢腐蚀性的清洁液滴在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轴承密封圈上。几天后,这架直升机在长时间飞行后,会出现难以追踪的、间歇性的操控延迟。
在软件检测台,程序员蔡明宇正在对一架F-35A“闪电”战斗机的任务计算机进行最后的参数注入。官方流程是加载最新的敌我识别(IFF)数据库和武器瞄准算法。而他在无人察觉的瞬间,通过一个物理接入的、伪装成普通U盘的设备,向系统底层植入了一段他自己编写的、高度隐蔽的“逻辑炸弹”……
这段代码的作用极其微妙:当火控雷达扫描到特定信号特征——这些特征是工会技术员们根据前线流传的信息,反向推导出的起义军单位普遍装备的、某些老旧苏系防空雷达或改装通讯车的电磁频谱——时,系统不会拒绝攻击,但会“偶然地”出现一次微小的数据处理延迟,或者“误判”目标优先级,将1辆正在开火的T-72M1主战坦克的威胁等级,排在了一辆废弃的校车之后。
质量控制环节成了最后一道安全阀。质检主管哈灵顿,一个头发花白、为这家工厂服务了三十五年的老人,戴着老花镜,仔细地“检查”着雷蒙德和安娜他们动过手脚的地方。他的指尖在某些微妙的改动处停留,然后,在厚厚的检验单上,流畅地签下“通过”。他甚至会“善意”地提醒:“索托,这边线束绑带有点松,紧一下。”——而那正是需要被隐藏的修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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