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尼更是眼睛都亮了,欢呼一声就凑了过来。
三人围坐在临时拼起的小桌旁,一边享用着远超医院水准的美味午餐,一边随意地聊着天,话题自然地从饭菜味道,慢慢转向了最近W.U.A.内部的一些官僚做派和令人无语的决策,内斐丽特消息灵通,又擅长吐槽,理查德和班尼也跟着附和,病房里一时充满了轻松(甚至有点放肆)的空气。
仿佛那些沉重的话题和悲伤的情绪,都被这顿美食和同伴的陪伴暂时隔开了。
饭后,班尼非常自觉地承担起收拾残局的任务,抱着空餐盒和垃圾袋,对理查德和内斐丽特眨了眨眼:“我去丢垃圾!”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病房里只剩下理查德和内斐丽特。
刚才轻松的气氛像是阳光下的露水,迅速蒸发,内斐丽特脸上的笑容淡去,她看着理查德,深吸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
“这里有点闷。”她提议道,“要不要去楼下的小花园走走?今天天气很好,晒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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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小花园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宁静而富有生机,或许是因为前几日那场规模空前的“龙工降雨”透支了B国惯常的阴雨份额,这几天竟然都是难得的晴空万里。
阳光温暖而不灼热,微风轻柔,带着泥土和植物清新的气息。
花园里有一些病患在家属的陪伴下散步或坐在长椅上休息,内斐丽特和理查德沿着碎石小径慢慢走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一只胆子颇大的松鼠从旁边的橡树上溜下来,竟然不怕人地凑近,小鼻子翕动着,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内斐丽特耳朵上那对硕大华丽,镶嵌着琥珀和绿松石的黄金耳坠,它甚至伸出小爪子,去拨弄那晃动的坠子。
这意想不到的小插曲让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内斐丽特伸出手,动作迅捷又不失轻柔,一把将那只胆大包天的小松鼠捞在了手里。
“嘿,小家伙,这个可不能给你当磨牙棒。”她笑着,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松鼠的小脑袋,然后毫不客气地揉搓了一通它毛茸茸的身体,直到松鼠“吱吱”叫着挣扎,才大笑着将它放回了树干上。
松鼠一溜烟蹿上树梢,还不忘回头朝他们叫了几声,仿佛在抗议。
这个小插曲让两人之间那层无形的、沉重的隔阂似乎松动了一些,笑容还残留嘴角,但内斐丽特的眼神已经重新变得认真而沉重。
她停下脚步,转向理查德,阳光照在她轮廓分明的艳丽脸庞上,那双总是充满活力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理查德,”她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我……要向你道歉,还有,向敖别堂主道歉,虽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已经太迟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果然是说这个。
理查德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做好了安慰内斐丽特的准备。
但内斐丽特似乎并不需要他先开口安慰,她像是已经独自演练过无数次,或者说,这些话在她心里已经压了太久,此刻一旦决定说出来,便如开闸的洪水,清晰,迅速。
“是,我知道你会怎么想,你会说:‘那不是你的错,奈芙蒂斯做的事与你无关,你不必为此负责。’”内斐丽特直视着理查德的眼睛,语速加快,“但我要向你好好解释——不,是坦白。我一直都有私心,理查德。很大的私心。”
她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奈芙蒂斯,我的养母,她犯下了很多错,背叛了胡狼神的道路,滥用力量,伤害无辜,家族早已对她开出了‘无论死活’的通缉令,按理说,我作为追捕者,应该以清除这个叛徒和危害为首要目标。”
“但我没有,我一直心存侥幸,我想让她回头,想让她变回我记忆里的母亲,我总想着,下一次,再下一次,我一定能说服她,或者找到不伤害她性命就能带她回去接受审判的方法,我一直在逃避那个最直接、最有效的选择——杀死她。”
内斐丽特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发颤:“我没跟任何人说,就在奈芙蒂斯前往N市之前,我找到她了,在L市郊外的一个废弃仓库里,我们交了手,我、我甚至一度制住了她,但是……”
她闭上眼,复又睁开,眼底有悔恨的水光:“但是我犹豫了,然后,那道金色的裂缝就出现,把她带走了,我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心里甚至可耻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又一次不用亲手做出那个决定。”
“我还在心怀侥幸!”她的声音陡然提高:“我期待下一次,下下一次,下下下一次机会!从来都不敢去想,她的每一次‘下一次’,都可能意味着更多人的伤亡,更大的灾难,直到N市……直到敖别堂主……”
她说不下去了,别过头,肩膀微微颤抖。
理查德静静地听着,他能理解内斐丽特的心情,面对至亲之人的错误和堕落,那种想要拯救、想要挽回的心情,那种在责任和情感之间的撕扯,他并非不能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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