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缩回去!”星凉子的声音带着惊喜,同步线的蓝光突然稳定下来,“暗影能量的活性在下降!”
众人望去,光网中心的暗紫色核心正在收缩,表面的褶皱层层叠起,像颗被晒干的葡萄,最终缩成拳头大小的黑球,在三色光流中微微颤动,再没了之前的狂暴。
当最后一丝暗影能量被光网吞噬,星铁祭坛的金色符文缓缓暗下,火星与土星的能量信号也趋于平稳。林峰的“神光者”机甲像被抽空的罐头,“哐当”一声摔在祭坛上,能量槽彻底黑了,红金色的光纹连一丝余烬都没留下。
“林峰!”进次郎的机甲踉跄着冲过来,机械臂小心翼翼地扶起“神光者”的座舱,“你咋样?说话啊!”
座舱盖缓缓打开,林峰趴在操纵杆上,作战服后背全是焦痕,脸色白得像纸,嘴角却挂着笑:“成了……没白费力气……”
矢的猛一屁股坐在碎石上,光刃“当啷”扔在一边,指节在粒子炮口蹭了蹭黑灰:“妈的……这破地方再也不想来了……老子的炮管都烧红了。”
乡秀树的短刀收了回来,刀身覆盖着层黑色粘液,用光流才能勉强擦掉:“光网暂时稳住了,但暗影之种只是被压制,没彻底消灭。”他指着光网中心的黑球,“它在积蓄能量,可能需要定期用能量源给光网充电。”
诸星弹的头镖飞回掌心,其中一根的刃口缺了块,他用手指蹭了蹭缺口:“先锋舰的残余信号消失了,但暗带边缘检测到异常引力波,像是有东西在撤离时留下的。”
星凉子的平板上,光网的三维模型正在缓慢旋转,三色光流在网面下缓缓流动:“技术部说,需要在三个能量源处建立永久观测站,一旦光网能量低于阈值就立刻充能。松本已经在调派人员了,估计下个月能到位。”
进次郎突然笑了,用没坏的机械臂拍了拍“神光者”的座舱:“你小子命大,刚才机甲能量抽干的时候,我还以为要给你收尸了。”
“收你个头。”林峰虚弱地回了句,“回去……记得请我喝羊肉汤……要加双倍萝卜。”
“喝十碗都行!”进次郎咧着嘴,眼角却有点湿,“但你得先撑到补给舰。”
五台机甲像被狂风摧残过的老树,互相搀扶着往暗带边缘挪。“神光者”被初代装甲和杰克装甲架在中间,爱迪装甲断后,赛文加特装甲在前开路,尤莉安装甲的光翼在队伍侧方闪烁,像只守护羊群的蝴蝶。
碎石堆里,被斩断的暗影触须正在慢慢风化,黑色的汁液渗入星铁缝隙,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光网中心的黑球依旧悬着,在三色光流中偶尔颤动一下,像颗等待惊蛰的种子。
“你说……它会不会有一天真的破网而出?”进次郎突然问,机械臂的关节发出“咯吱”的响声。
矢的猛回头望了眼那片渐渐隐入黑暗的光网:“破出来再打就是了。反正咱们有光网,有迪迦,还怕它不成?”
乡秀树的短刀在阳光下闪了闪:“重要的是守住三个能量源。只要火星、土星、冥王星的光网还在,它就翻不了天。”
诸星弹的头镖突然指向远方,那里的黑暗中透出点微光——是补给舰的探照灯。“快到了。”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松弛。
星凉子的同步线轻轻碰了碰“神光者”的座舱:“维修组说,给你的机甲换了新的能量核心,还加了星铁装甲,下次再抽干能量,至少不会炸得这么惨。”
林峰趴在操纵杆上,听着队友们的拌嘴,眼皮越来越沉。暗带的辐射还在刺痛皮肤,机甲的警报声还在耳边响,但他突然觉得很安心——就像小时候在暴雨天躲在被子里,听着窗外的雷声,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补给舰的舱门像道温暖的伤口,将五台残破的机甲吞入腹中。当舱门关闭的瞬间,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连最紧绷的诸星弹都靠在舱壁上,闭上了眼睛。
食堂的肉汤香顺着通风管飘进来,混着机油味,成了这世上最动听的味道。进次郎已经开始嚷嚷着要最大碗的羊肉汤,矢的猛在跟维修师傅讨价还价,想给光刃加个星铁刃口,乡秀树在给松本发消息报平安,诸星弹的头镖被放在桌上,反射着舱灯的光。
林峰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时,最后望了眼舷窗外——冥王星暗带的光网在黑暗中闪着微光,像块被遗忘的奖牌。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暗影之种的黑球还在光网中心沉睡,先锋舰的残余势力可能躲在太阳系的某个角落,未来还会有更难对付的敌人出现。
但那又怎样?
他的身边有吵吵闹闹的队友,有能重新修复的机甲,有永远不会熄灭的神光棒,还有一碗等着他的羊肉汤。
当担架被推进医疗舱时,林峰笑了。下一次战斗或许就在明天,或许在明年,但只要这五道光还能凑在一起,就没有织不起来的光网,没有压不住的暗影。
光网重织的冥王星暗带,碎石仍在缓慢旋转。在三色光流难以触及的光网褶皱里,一滴黑色的汁液正顺着网丝缓缓滑落,渗入星铁祭坛的缝隙,像一颗等待苏醒的种子。
而在遥远的太阳系边缘,一艘破损的先锋舰残骸里,块暗紫色的晶体突然亮起微光,表面的“Ω”标志与光网中心的黑球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新的风暴,正在寂静中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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