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次郎的逃生舱进入大气层了。”诸星弹的声音从发射台传来,带着一丝疲惫,“技术部正在追踪落点,应该在太平洋上空。”
松本突然指着屏幕,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探测器的信号变了!它们不再发送干扰波,而是……播放某种音频,像音乐,但频率很奇怪。”
控制室的扬声器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声响,不是杂乱的噪音,而是有规律的旋律,像用金属片敲击出来的,带着种古老而诡异的美感。林峰的神光棒碎片突然剧烈震颤,与音频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肩膀的灰色痕迹下隐隐透出红光。
“是‘唤醒曲’。”他低声说,想起卡蜜拉在露露耶遗迹说过的话,“暗影方舟的文明用这种音频唤醒沉睡的虚空生物,现在它们在……唤醒地球上的残余根须。”
话音未落,全球各地的监测站同时传来警报。东京的地下管网、菲律宾海沟的断层带、甚至南极冰盖下的废弃基地,都检测到了强烈的虚空能量爆发,频率与音频完全同步,像被点燃的火药桶。
诸星弹的头镖在掌心转得飞快,银紫色的光带映着他眼底的决绝:“启动第二防御圈,放弃同步轨道,守住近地空间!”他看向林峰,“你的印记还能再用吗?那些根须的爆发点,需要有人去压制。”
林峰看着自己的手臂,灰色的痕迹下,红光越来越亮,像有团火焰在燃烧。他知道,这是神光棒的光能量在反噬紫色印记,也是最后的机会——要么彻底清除印记,要么被它吞噬。
“给我半小时。”他抓起作战服,走向武器库,“技术部的光能量匕首在哪?我需要它当‘引信’。”
控制室的全息投影上,环形屏障的光芒越来越盛,将地球包裹在其中,像颗被金色蛋壳保护的星球。但蛋壳内侧,无数暗金色的光点正在凝聚,像即将破壳的雏鸟,而地面上,绿色的根须正在从城市的裂缝中钻出,呼应着轨道上的“唤醒曲”。
松本看着林峰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突然发现他肩膀的灰色痕迹里,有细小的红光亮起,像撒在灰烬里的火星。她调出林峰的生命体征,发现他的心率和血压都在飙升,远超常人的极限,却稳定得惊人,像台正在超频运转的精密机器。
“他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力。”她低声说,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红光轨迹,“用生命当燃料,对抗那些紫色物质。”
诸星弹站在发射台的舷窗前,看着第一枚备用导弹冲破大气层,拖着白色的尾焰飞向环形屏障。导弹在屏障表面炸开团光花,却只留下个短暂的缺口,瞬间就被淡金色的光芒填补。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进入最艰难的阶段,轨道上的屏障、地面上的根须、还有林峰体内正在失控的印记,像三张越收越紧的网,将他们困在中央。
半小时后,林峰的身影出现在停机坪,光能量匕首别在腰间,肩膀的灰色痕迹已经褪去大半,露出下面发红的皮肤。他登上超音速战机,引擎的轰鸣在基地上空回荡,像声不屈的怒吼。
“目标,太平洋上空的根须爆发点。”他对着通讯器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等我清理完地面,就去会会轨道上的‘客人’。”
战机刺破云层时,林峰低头看向地球。蓝色的海洋和绿色的陆地在下方展开,美丽得让人心颤。而在这片美丽之上,淡金色的环形屏障正在缓慢旋转,像条勒紧的绳索。他握紧腰间的匕首,掌中的神光棒碎片传来温暖的力量,与体内残存的紫色印记产生最后的碰撞。
这场信号与根须的双重围剿,才刚刚进入高潮。而他,这把用生命点燃的“引信”,必须在被烧成灰烬前,炸开一条通往光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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