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葛履学习经世济民之学期间我去“篆体密文”的联络点收到了义父的回信。
义父告诉我他已经从陇西回到了代郡,目前长安、代郡、陇西都一切安好,让我踏踏实实在葛家学习几个月,如有变故或希望我去下一站,他会联系提示我。于是我将葛家的地址告知了送信人,让他有消息就来找我,我则踏踏实实回葛家继续学习。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二月。惊蛰一过葛谦便扛上锄头去到屋后属于葛家的田地开始锄田。
我觉得帮葛谦种地也许是拉近彼此关系的好办法,于是在葛谦锄地半天、回来吃午饭的时候我就自告奋勇帮他一起锄地。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干农活,亦如我不善于弓马拳脚,我的锄地天赋也是很差的。不过好在作为行伍出身者力气比葛谦这个书生大些,原本葛谦要七天才能刨完的地,因为我的加入三天就完成了。
锄地之后的工作就是施基肥。很难想象葛谦一个特别爱闻香料的文弱书生会在这时把全家集聚的肥料从化粪池弄出来。因为这半个多月有了我和小黄还有六只鸡、两头猪的粪肥加入,葛谦说今年地里的肥力肯定比往年好很多。
对于这个,我没有经验,我只是觉得自帮他施肥后好几天身上都有瘟臭的感觉。
施肥大约二十天后,我们开始种粟。因为没有经验,我第一次种粟选择了从最近处开始撒种。
葛谦见后道:“道一兄弟,你这样撒种最后青苗发芽率一定很低,因为你撒完的地方土一定会被你踩到,影响发芽。”
我听后恍然大悟,道:“那怎么办?”
“从最远处开始播种啊!”葛谦说着已经走到田地的最远端开始播种,边播种边往后退。
我见状恍然大悟,赶紧追上去一起播种。
葛谦道:“旱田种粟还好,如果是水田种稻,你那种方法插秧,只怕一棵秧苗也活不下来。”
我微微一笑,道:“还真是!将士两军对阵都是要冲锋向前,植粟种稻却是要退步才是向前!”
葛谦听闻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端详了我一会儿。当我正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大笑,道:“说得好啊!退步原来是向前!哈哈哈哈哈……”
自从我说出“退步原来是向前”,葛谦开始对我刮目相看。每次我与葛履聊天他也会参与,只是他从来不插嘴,不论我或者他哥哥说什么,他只是倾听。有时候我们只是各自忙着读书时,他也会抚琴或者将自己的书桌搬到葛履的书房画丹青。
我对书画都是一窍不通的,但是我能感觉葛谦的丹青和琴技都不错,无论琴还是画都能给人一种飘逸洒脱的感觉。
葛谦每次白天跟我搭话的话题最多的还是农活。因为种地后数天没有下雨,葛谦在二月底请我帮他一起去睢水挑水帮他浇灌田地。
其实葛家的田地距离睢水河道的位置很近,最近处仅十来亩田的距离。而且根据之前和葛谦的交流,如果灌溉充分,陈留之地的田可以春种粟,夏收后再种一季稻,于是我问葛谦为什么不将那十亩左右的水田买下一并高效耕种。
葛谦告诉我:“我们早想过了,人家不卖啊!这家人算起来还是我舅舅家的堂房亲戚,老少六口男丁总共守着大概一百多亩地,本来每年两季打出来的粮食也就够他们一家小二十口全年吃食剩余不多。如果把这十亩田卖给我们,他们担心后面我们不让他们借水种稻,即使让他们过水还能种一季稻,他们也怕歉收一点就不够吃了。”葛谦补充道,“我和我哥找他们谈过,三百钱一亩的地我们开到六百钱他们都不舍得卖,没办法。不过我家的田就算种上水稻估计也不成,一是肥不一定够;二是我毕竟不是专职农人,让我一年稼穑两季我会累死。”他说着笑了起来。
听完葛谦说的,我去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家十来亩地的地形和现有的引水设施,然后帮葛谦一起挑水将二十亩旱田浇灌完毕。
晚饭时,我当着葛谦的面问了葛履、林氏夫妇那个田地的事情,然后我又问:如果我有办法让葛谦从农田劳作中解放出来、还能不花钱让那十亩地为葛家所用并产生新价值,他们兄弟俩是否愿意再去和对方沟通一下?
葛履怕我搞“丘八作风”忙道:“我们可不能巧取豪夺啊!”
我忙道:“葛大哥,相处了那么久,您觉得我是那种人吗?我肯定是去谈双赢的办法。”
出于对我的信任,葛谦第二天就陪着嫂子林氏去找了还健在的舅舅阮翁,向阮翁提了想和睢水边那户阮氏族亲谈“双赢”策略的办法。阮翁表示:他可以去提一下聊聊,但是不确保成功。
当天葛履放课后,阮翁就领着葛履、葛谦和我去了那户有靠近二十口人的阮姓人家。
这家人的户主叫阮泰,五十出头,也算读过几年书。阮泰有五子二女,长女排行第二,已经出嫁。阮泰五个儿子都曾是葛至阳的县学学生,但是没有什么读书特别好的。这时长子阮伯、次子阮仲、三子阮叔、四子阮季都已经娶妻但是没有分家,五子阮少还没有婚配,排行第七的女儿阮息君过年才十五岁,也没有婚配。阮泰已经婚配的四个儿子一共生了七个孙子、女孙,加上老伴全家除去出嫁的大女儿一共十九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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