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很不客气的说道:“如果不是郑太守还算清廉正直,如实汇报‘骏驭共享’模式并无对抗政府经济政策成分,只怕你们仰氏各家恐怕要被罚没更多钱财。现在更不是跟你们谈转商籍的问题,而是直接让你们家族打散去朔方、河西戍边!另外,也许领头的那三家根本没跟你们说实话,前御史仰只家在朝廷中枢根本找不到管用的关系,在郑太守那边仰韶也确实托了不少人,但也都不好使!”
老仰听后思量了一会儿,道:“娘的!前两个月他们还让我家出了十万钱给仰韶,说是帮我们说情不对‘骏驭共享’罚款的疏通钱!”
老仰说完当着我的面对着郦东泉一顿输出,直骂得郦东泉这个“骏驭共享”的始作俑者抬不起头。
骂了多时,老仰又对我道:“只是不查税和免交一年‘算缗税’实在是难和那几家交代,李兄弟能不能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份上回去和令尊大人谈谈:请大将军卫青开口帮我们转圜一下大概需要多少费用?”
我心里真的是一声叹息。看在郦东泉的面子上,我收拾了一下情绪,心平气和道:“根据郎中令衙门的存档记载:仅元朔六年‘漠南之战’汉军的赏赐就高达四十多万金(相当于五铢钱四十多亿)。那年大将军给陛下宠妃王夫人父亲的祝寿金就是五百金(相当于五百万五铢钱)。大将军的食邑超过一万六千户,每年仅食邑收入就有一千多万钱,加上俸禄、补贴和赏赐,保守估计一年收入在两千多万钱。你觉得你们愿意出多少钱才能让他帮你们这个事情出面呢?”
听完我的话,老仰又开始在一旁训斥郦东泉。郦东泉和做错事情的小媳妇没啥区别,只是低头挨骂,不敢插一句嘴,前两日那种指点江山吹牛逼的气势荡然无存。
看着老仰对赘婿的宣泄,我借口上厕所将单买了,然后对老仰说:“目前能靠谱点帮你们转圜的就是补缴商税的滞纳金罚款和缓报商籍,如果你们仰氏觉得还能继续在汝南横着走、觉得前御史仰只的关系能通天,尽管试试也无妨。”说完我就走了。
到了接近掌灯时分,郦东泉又敲门来找我。我想想昨天醉后和今天中午确实说话有点狠,便将他迎进房间向他表达了歉意:首先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无心冒犯他和他家先祖郦食其和郦寄;其次,今天早上说都是真实情况,我能力有限,如果仰氏还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我确实就帮不上什么了。
郦东泉道:“李兄弟昨天说我的话虽刺耳,但确实也是事实,无需对我有什么歉意,反而你能当面点醒我,我要感谢你。至于您今早说的,下午我陪着翁主去见了仰韶和仰家最大的三位家主,在一再逼问下,仰韶确实也承认了他家现在的关系已经达成不了仰氏几家的诉求。所以几位家主商量后还是让翁主派我来给兄弟你带个话:事情就往兄弟不为难的程度办,办成什么样尽力就好,只要对仰氏有帮助,我们也不会亏待你。”
我向郦东泉表示如果仰氏端正态度,我还是会看在他的份上尽量去转圜这个事情,然后又拉着他一起去吃饭。这回郦东泉拒绝了我,他说他赘家翁主老仰还在上蔡南门等他,因为入夜后南门那边要老仰的关系才能出城。
次日一早,我按计划又去拜访了汲偃。
汲偃告诉我:经过他的多次劝说,郑当时勉强同意可以让仰氏过了正月再转籍少征收一年“算缗税”,但是放弃之前的商税清算是不可能的,按照现在掌握的证据,至少要向前清算二十年商税,最多就是给我面子在行政处罚上按相关条例的下限执行。
“其实郑太守和我爹一样,内心是反对‘算缗令’的,所以我跟他一提是你来当‘掮客’说这个事情,他就同意了。他说年初在廷尉衙门见过你,也挺感叹一年不到丞相和‘飞将军’的三公子郎中令李敢就都不在了。”汲偃道,“太守说下午要找你一起聊聊、叙叙旧,不过让我提前跟你说好:不要提取消仰氏逃税罚款的事情。”
我心想:“好歹也算卖到点面子让郦东泉好过一点。”便点头答应了。
“还有,郑大人让你今儿就把逆旅退了住在太守府。”汲偃道。
“这么叨扰太守大人不好吧?”我忙道。
“他们一伙人很快从淮阳过来了,估计明天就到,都会住太守府,你不是来等他们的吗?”汲偃道。
“等谁?”我疑惑道,“我本来就是到这里来找个嫂子家的亲戚的,昨天和你说了。”
“我以为你只是顺便去看那个亲戚!”汲偃道,“你大过年的不在长安待着到这里来,不是要参加江屯的婚礼吗?”
“还有这事儿?”我忙道,“他们没跟我说,那我更该回避了!”
“看来是真凑巧了!”汲偃道,“你可别回避!我秋天去淮阳看我爹的时候碰到郑韬、陈邈、江屯他们几个,他们当时就在说年前江屯结婚要喊你来汝南一起聚聚的。不过回头就听说了郎中令殉职和丞相自戕的事情,估计他们也是怕你府上事情多才没好意思找你。所以,是天意让你参加江屯婚礼,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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