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大一会儿,有五个人分两拨在我左右邻桌坐了下来。这时我面临的选择有两个:一种方式是赶紧结账逃跑;另一种方式是按兵不动判断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再作计较。
我强忍憨怂本能,一边若无其事的喝茶一边用余光瞄和我拼桌的那个青年。那人不像单纯读书人,但也绝不像匪类,我觉得他的气质和公门捕手类似,只是气场似乎更强些。
为了不引起怀疑,我故意高声问茶肆老板有没有地方“方便”,茶肆老板回我:满地都是。
于是我故意微微一笑,对那个青年道:“兄弟,麻烦帮我照看一下行李。”不等那人答应,我就将只有些散碎铜钱、没有什么紧要物品的随身小包袱放在茶桌上,转身找地方去“方便”。
我走到小道边找了个草窠一边方便一边偷偷观察茶摊,只见一人走到小黄身前,假装打量小黄,实际上是为了防止我逃走,顿时心道:“不好!”
但是我仔细思量了一下,觉得也不怕。因为有多年的默契,我出门从来不把小黄拴死,只要那家伙走近,我就可以用呼哨招呼小黄踢翻他,然后小黄就会挣开拴绳来找我。不过我觉得那就是个后手,眼下并不急于使用出来。
我撒完尿往回走,假装才发现那个在小黄身边观察的家伙,走上前楞起刀疤脸,怒道:“干嘛?”
那厮被我的气势吓住,尬笑道:“这马好!我就随便看看,大哥别误会!”
“滚开!”我说着顺势不重不轻推了一把那厮。我想看茶肆上他同伙的反应,如果他们暴起,我就呼号小黄踢人逃跑,如果他们忍了,说明还是有点畏惧我,我就可以继续周旋。
只见那厮没有防备之下被我推了个趔趄,他的同伴见状正想暴起,却被与我同桌的那个年轻人一声咳嗽阻止了。
那厮继续一脸尬笑道:“不就是‘汗血马’吗?有必要这么紧张吗?”说着便作势整理了一下衣襟向回走。
在那厮整理衣襟的刹那,我看到那厮居然内穿了一件锦衣——我认得那锦衣的样式,与暴胜之部下的穿着是同款。这下,我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不是什么书生、也不是盗贼,而是一队“绣衣御史”。
得知这帮人的身份,我不再恐惧,兀自大摇大摆坐了回去,斟上一壶茶,呷了一口便将手指沾着茶水在茶桌上用“道家密语”写了几个字:锦衣内穿办案,水准这么差吗?
我同桌的青年看了一阵,然后冲我尬笑一下,也蘸水用“道家密语”写了几个字:骑着宝马招摇,也不见得你多专业!
我并不理他,兀自将剩下的茶倒了,重新拿了一个茶碗倒了剩下不多的茶水喝了起来。
那个年轻人见我不搭腔,又蘸水在桌上用“道家密语”写了四个字:刘、暴、杨、马。
我在脑子里简单过了一下这四个字,猜想其中的意思。按照汲黯之前透露给我的信息,最初的“绣衣御史”有四个作用:监控权贵(包括宗室、外戚和开国列侯)、应对造反、对付游侠豪族、监视公卿(包括现任中枢大佬、郡国高层)。结合已知暴胜之现在在负责疑似谋反的案件、在二大爷的情报中一个叫杨可的在负责监督执行“算缗令”算是“对付游侠豪族”,那么“刘、暴、杨、马”的意思我大概就明白了:是四大部门的负责人,刘应该就是皇帝刘彻本人,暴是暴胜之、杨是杨可,马是谁我不知道,但是应该是负责“监视公卿”的部门负责人。
我本想自己自认“暴”——毕竟暴胜之和汲黯有交情,即使被发现也有转圜余地,但是我随即想:这些人搞不好就是“暴”的部下——因为暴一直在辅助治理私铸盗钱,我这么认就是自投罗网。
我想起随身带着林圭的腰牌,而林圭的最初任务是到二大爷家卧底然后再到李府卧底,那应该就是属于“监视公卿”部门的,虽然我不知道“马”到底是谁,但是还是觉得认“马”更稳妥,于是就回了个“马”字。
当我写完“马”字,那青年居然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目光示意了一下隔壁桌的同伙。
只见隔壁桌两个人起身走向茶肆老板,递了整一缗钱,告诉老板包茶肆一个时辰,也不管老板是否同意就拖着老板一起去路边望风去了。与此同时,包括被我推的那个家伙的三个人围坐在了我和青年人的茶座前。
待一切办好,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将一块金牌送到我眼前,那块金牌和林圭那块材质、颜色略有不同,也不像林圭的金牌上雕刻着麒麟,那块牌子上雕刻的是龙,下面写着“王贺”二字。
我假装很镇定的也掏出了林圭的腰牌,但是我用手假装无意挡住了林圭的“圭”字。
看完我的腰牌,王贺道:“我道你的马怎么这么好,果然是‘马道君’的人!你们‘马道君’怎么去主抓边防军了还老抢我们的供奉?”
我故作无所谓,反驳道:“什么特么你们的供奉我们的供奉?都是‘刘道首’吩咐的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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