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程野的航班刚进入平流层,沈知意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加密频道传来简短信号:**“已落地,代号激活。”**
她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指尖在回复键上悬了片刻,最终没回。
谢临渊站在指挥室角落,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压得很低:“他进去了。”
“我知道。”她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现在,轮到我们演戏了。”
话音未落,助理冲进来,脸色发白:“沈总,文化安全委员会紧急通知——十分钟后召开听证会,江晚舟提交了新证据,点名要您到场回应。”
沈知意抬眼,眉梢都没动一下:“哦?她终于不装了?”
“说是……一段录音。”助理喘了口气,“内容是您和境外人员通话,涉及资金转移、清除障碍……还有军方合作项目的机密泄露。”
谢临渊冷笑一声:“来得挺快。”
沈知意已经起身整理袖口,顺手从包里抽出一支口红,对着玻璃窗反光涂了半下,嘴角勾起一点弧度:“她以为伪造个音频就能把我按死?行啊,我给她个舞台。”
十分钟后,听证会现场。
长桌两侧坐满了评审委员、媒体代表和行业监管人员。空气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江晚舟坐在举报人席位,穿着一身素白连衣裙,头发扎得一丝不苟,眼眶微红,像是刚哭过。
她看见沈知意进来,睫毛颤了颤,低头抿唇,一副不忍伤害谁的模样。
主席敲了敲锤:“请江晚舟女士出示证据。”
全场安静。
她点点头,手指轻点平板,一段音频开始播放。
“……账户走离岸通道,三天内完成洗白。至于那个老东西,别让他活着出医院。”
“明白,姐姐。”
“记住,‘知影’必须停摆,军方那边……我会让谢临渊自己退出。”
声音确实是沈知意的语调,语气冷,尾音略拖,连呼吸节奏都像。
现场哗然。
有委员猛地抬头:“这是你私人获取的?来源合法吗?”
江晚舟声音发抖:“这是我冒死从内部系统拷出来的……我知道我不该私自留存,可如果不说出来,整个行业都要被蛀空!”
她说着,眼泪掉了下来,一滴正好落在录音文件名上——《知影-境外联络记录_》。
沈知意坐在陈述席,听完后没立刻说话。她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放在桌角,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冰美式,加双份浓缩。
她放下杯子,开口第一句就是:“这段音频,连声纹包络都没对齐,你们真信,还是配合演出?”
全场一静。
她转向主席席,语气平稳:“我请求启动第三方技术鉴证程序。否则,今天每一分质疑,都是对司法严肃性的打脸。”
有人皱眉:“沈小姐,这态度是不是太强硬了?”
“不是我强硬。”她笑了下,“是你们太容易被骗。声学建模的基本常识都不懂,就敢拿这种粗劣合成音当呈堂证供?”
江晚舟抽了抽鼻子:“你怎么知道是合成的?难道……你做过?”
“我要是做过,还会让你放出来?”沈知意看着她,“你爸江建国在开曼群岛有三十七个空壳公司,二十九个注册地是避税天堂。你要不要也解释一下?还是说,你的‘爱国’,只用来砸向对手的头?”
江晚舟脸色变了变,嘴张了张,没说出话。
沈知意从文件夹里抽出一页纸,轻轻推到桌前:“这是上周我所有账户的跨境流水明细,每一笔都经外管备案。若说我通敌……那请问,我是在帮央行做慈善吗?”
记者席有人低头翻资料,小声嘀咕:“这些账目确实都能查到……”
主席清了清嗓子:“沈小姐,即便如此,录音中的信息仍需核实。我们不能排除内部泄密可能。”
“当然不能。”她点头,“所以我才要求技术鉴定。不然,下次是不是还得给我P个穿黑袍拜邪神的视频出来?姐妹,你妆花了,跟老黄瓜刷绿漆似的,糊弄谁呢?”
旁听席有人差点笑出声。
江晚舟咬住嘴唇,眼圈更红了:“我只是想保护这个行业……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凭你连伪造音频都不会。”沈知意淡淡道,“真正的通话录音,背景会有环境噪音频谱。这段?除了你后期加的雨声,干干净净像录音棚出品。连空调嗡鸣都没有,你是让我在真空里打电话?”
她这话一出,几名技术背景的评审 exchanged 眼神。
其中一人低声问助手:“查下这段音频的原始元数据。”
江晚舟慌了一下,但很快稳住:“我不懂技术,我只知道,这声音就是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也清楚。”沈知意盯着她,“你每次撒谎,右眼皮都会跳。现在它已经跳了七下。”
全场安静了一瞬。
主席正要开口,旁听席第一排,谢临渊忽然抬手,按下录音笔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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