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上阳台栏杆，沈知意的手指又渗出血来。这次她没愣住，反倒把戒指转到光下，盯着那滴血被戒面吸进去的瞬间——像有东西在玉里头吞了一口。
她眯起眼。昨晚谢临渊说“绑定协议”，她以为是情话。现在看，这婚戒根本不是终点，是开关。
指尖不疼，血管也没崩裂，可血就是不停。她抬手翻了翻直播后台数据，发现凌晨三点十七分，系统曾自动上传一段加密信息，接收端IP被层层跳转，最后消失在某个废弃的科研服务器上。
“行啊，结个婚还顺便给我装了个监控器？”她低声说，顺手把峨眉刺从后腰抽出来，在戒指边缘轻轻一划。
金属与玉碰撞，发出极短的一声“叮”。屏幕突然闪出一行代码：**DNA读取中 → 反向同步启动**。
她立刻切进深层协议，发现婚戒内嵌的量子模块正在自主运行，不是被动响应，而是主动扫描她的基因序列，像在复制、备份，甚至……优化。
“谢临渊。”她对着通讯器喊。
“嗯。”他声音从隔壁传来，人没露面，但脚步停了。
“你熔的这戒指，除了子弹壳，是不是还加了别的东西？”
沉默两秒。
“加了我右肩取出来的那块芯片。”他说，“军方‘夜枭’项目的终端密钥。”
她挑眉：“所以现在它能连军网？”
“理论上不能。”他走进来，衬衫没扣好，纱布还缠着肩头，“但如果你的血激活了双频共振，系统可能会自己找路。”
她盯着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他没回避：“我知道它能传数据。但我不知道它会自己动。”
两人对视几秒，她忽然笑了：“行吧，反正血也不是第一次替我打工了。”
他皱眉：“你脸色还是白。”
“能不白吗？一晚上被抽了三次血，跟献血车签了终身合同似的。”她把袖子拉下来，“现在问题不是我贫血，是有人在用我们的婚戒当跳板，偷载基因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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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准时开启，标题挂着一行轻描淡写的字：**《姐姐最后那句话，你们听出光从哪来吗？》**
弹幕一开始全是恭喜，满屏“新娘别硬撑了快去睡觉”，还有人刷“量子婚戒概念股涨停了”。
沈知意端起翡翠茶盏，喝了口冰美式，说：“江晚舟说她‘终于看见光了’，可病房没开灯，窗户朝北，哪来的光？”
弹幕愣了两秒，开始刷：
“对啊，那会儿天都黑了。”
“她机械眼不是自带夜视？”
“等等，我回放了一下，00:07:13，玻璃反光里有个影子！”
她没接话，只把原始视频片段放出十秒，打上时间戳。
粉丝立刻疯了。有人用AI逐帧增强，有人手动截图比对，三分钟后，一张合成图被顶上热评——病房玻璃倒影中，走廊拐角站着一个人，戴战术手套，手里有反光的金属物件，角度像是枪管。
“这人站的位置，正好是监控盲区。”程野的声音从耳机里冒出来，“但手套纹路能识别，是军用级防滑纹，不是医院保安会配的。”
“发出去。”沈知意说，“别带结论，就问‘这个影子是谁’。”
弹幕炸了。
“这要是真有人在场，江晚舟临死前看到的‘光’，根本不是希望，是枪口反光！”
“细思极恐，她最后一句‘姐姐你赢了’，是在跟背后的人交代？”
“所以她不是自然死亡？”
沈知意端着茶盏，慢悠悠吹了口气：“姐妹们，有时候一句话听着像忏悔，其实是暗号。就像你们说‘我没事’的时候，其实已经在崩溃边缘了。”
弹幕刷得更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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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渊走进镜头时，所有人都安静了。
他没穿西装，一身黑色作战服，肩伤处纱布渗着淡红，手里拎着个军用加密盘。
“别猜了。”他把盘插进主机，“光不是比喻，是实指——江晚舟死前七分钟，有人用定向激光照射她的眼部传感器，触发了‘看见光’的神经反馈。”
他调出第一份文件：**江氏内部通讯记录**，时间戳显示，当晚21:53，一条指令从江晚舟私人终端发出，内容是“清除记忆日志，启动备用人格协议”。
“她不是临终醒悟。”谢临渊声音冷，“是被人远程清了数据，最后那句话，是程序自动生成的告别语。”
弹幕开始抖。
他又调出第二份：**行车记录仪销毁令**，签名是江晚舟，审批人却是L医生。
第三份：**婴儿调包名单**，三千三百七十一人，编号从“JWZ-001”到“SZY-001”，后者旁边标注“原始样本，优先保护”。
“SZY-001是我。”沈知意插了一句，语气平静，“他们从出生就在等我长大，好拿我的血做实验。”
谢临渊继续：“第四条，江氏向境外转移资金的路径，收款方是‘涅盘计划’关联账户。第五条，谢母‘通敌案’的真正证据，被江晚舟生父——也就是她管家——亲手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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