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满院的欢声笑语还没散尽，周大生瞅见何雨柱正蹲在墙角，美滋滋地剔着牙，身旁的李姐正和何雨水说着话，眉眼间带着几分羞涩的笑意。
周大生抬脚走过去，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柱子，过来一下。”
何雨柱一扭头，看见周大生递过来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还有一沓崭新的钞票和花花绿绿的票证。他愣了愣，赶紧摆手：“大生，这干啥？我可不能要！今儿吃你的喝你的，已经够叨扰了。”
“拿着。”周大生把东西硬塞到他手里，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三百块钱，还有布票、粮票、工业券，你带着李姐去王府井逛逛，扯几尺好布做身新衣裳，再买点家里用得上的物件。回头把你那破屋子拾掇拾掇，总不能让人家姑娘跟着你受委屈。”
何雨柱捏着那带着体温的钞票，眼圈瞬间就红了。他这辈子没少受人接济，可谁也没像周大生这样，事事替他想得周全。他梗着脖子，半天憋出一句：“大生，你……你这恩情，我何雨柱记一辈子！”
“瞧你那点出息。”周大生笑着捶了他一下，指了指墙角那个早就备好的油纸包，“那边还有一包卤杂，回去给孩子们带回去，让他们也尝尝鲜。”
何雨柱攥着钱票，看着那包油汪汪的卤味，喉咙动了动，愣是没说出话来，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李姐，她走过来，红着脸对周大生鞠了一躬：“周厂长，谢谢您。”
“客气啥。”周大生摆摆手，笑得爽朗，“往后都是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
安顿好何雨柱和李姐，周大生转身进了厨房。灶台上摆着三口还没见底的大锅，卤香依旧浓郁。他让苏婉清和秦京茹帮忙，找了两个洗得锃亮的大木桶，按着人头份量，满满当当装了两大桶卤肉卤杂——一桶是给王淑芬、林雪和孩子们的，另一桶则是给鸦儿胡同谭玉容、娄小娥她们的。
“浅田，麻烦你跑一趟，把这桶送到鸦儿胡同。”周大生拎起其中一桶，递给浅田雅子，又嘱咐道，“路上小心点，别洒了。”
浅田雅子脆生生应下：“放心吧大生君，我一定送到。”
秦京茹凑过来，笑着打趣：“厂长，您这一碗水端得够平的，哪边都没落下。”
“那是自然。”周大生挑眉一笑，“都是自家人，亏了谁也不能亏了她们。”
目送着浅田雅子拎着木桶离开，周大生又招呼院里的小子，把另一桶卤肉装上自行车后座，亲自蹬着车，往王淑芬和林雪住的小院去了。
等他送完卤肉回来，日头还高高挂着，暖融融的阳光洒在四合院的青砖地上，映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周大生看了看天，估摸着离晚饭还早，心里突然就痒了——这后海的冰刚化没多久，正是钓鱼的好时候。
他回屋翻出自己做的那根鱼竿，竹节匀称，线组也是亲手绑的，透着一股子野趣。又从墙角摸出一小袋鱼饵，是他昨儿晚上特意用玉米面和香油炒的，香气扑鼻。
“厂长，您这是要去钓鱼？”于莉正好从屋里出来，看见他这副行头，忍不住问了一句。
“闲着也是闲着，去后海甩两竿子。”周大生晃了晃手里的鱼竿，笑得惬意，“说不定今儿运气好，能钓上两条大鲤鱼，晚上给你们加菜。”
苏婉清听见了，从屋里探出头来：“那您可得早点回来，我们等着吃您钓的鱼呢！”
“放心！”周大生摆摆手，背着鱼竿，脚步轻快地出了四合院。
沿着东四八条往南走，没多远就是后海。春风拂过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岸边的柳树抽出了嫩黄的新芽，远远望去，像一团团朦胧的烟雾。
周大生找了个向阳的草坡坐下，麻利地挂上鱼饵，扬手把鱼钩甩进水里。鱼钩带着鱼线，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咚”的一声，稳稳地落入水中，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他靠在柳树干上，眯着眼看着远处的波光，听着身边的鸟鸣，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卸去了一身的俗务，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光。卤香还在鼻尖萦绕，耳边仿佛还响着四合院里的欢声笑语，而这后海的风，正吹得人心旷神怡。
周大生看着水里的鱼漂，轻轻晃了晃腿。
这样的日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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