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面,阳光明媚。陆寻拱手告辞:“丁道友,此事已了,我也要继续我的行程了。山水有相逢,日后若有需要,或有趣事,随时联系!”
送别陆寻,我和王胖子也准备离开丹东。
凤凰山之旅,始于一次普通的游玩,却牵扯出千年山妖、邪恶组织、地脉灵穴...这或许就是我们这类人生活的常态。但每次化解危机,守护一方安宁,总让人觉得,这一切的奔波与凶险,都是值得的。
列车驶离丹东站,窗外是奔腾的鸭绿江。王胖子已经打起呼噜,我则望着远去的凤凰山轮廓,心中默念:
“山灵安息,地脉长青。”
离开丹东后,一个意外的电话打破了平静。来电的是丹东当地的民俗学者,姓于,他在做一个关于东北地区山神信仰的课题,偶然从一些老人口中听到了关于我们处理凤凰山“石凤凰”事件的零星传闻,辗转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
“丁先生,冒昧打扰。”于教授语气恳切,“我听说您对凤凰山的一些...超自然现象有所了解?我最近在整理地方志和民间传说,发现了一些可能与‘石凤凰’有关的线索,年代久远,且涉及一些隐秘,想向您求证和请教。”
我本不想过多介入,但于教授提到,他发现的线索可能关系到凤凰山更久远的历史,甚至与古代某个消失的少数民族祭祀有关。这引起了我的兴趣。石魈的形成绝非偶然,千年戾气凝结,是否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我答应与于教授见面。他专程从丹东赶来,带来了厚厚一摞资料。
“丁先生,您看这个。”于教授摊开一张发黄的手绘地图复印件,看样子是民国时期的,“这是当年一位日本探险家私下绘制的地图,标注了凤凰山区域几个他认为有‘灵场’的地点。其中‘箭眼峰’下方这个位置,他用红笔写了‘古祭所’三个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翻译过来是‘畏怖之灵,血食之地’。”
古祭所?血食之地?我心中一动。
于教授又拿出几页泛黄的笔记照片:“这是我从档案馆找到的零星记录,清朝中后期,曾有地方官上报,说凤凰山周边村落,偶有孩童和牲畜失踪,踪迹全无,疑似被‘山神’所摄。当地有萨满曾言,山中有一‘石凤’,需以血食安抚,否则降祸。官府斥为愚昧,未加理会。后来到了光绪年间,有一游方道士入山,据说设坛作法七日,之后失踪事件锐减,但道士也再未出山...”
游方道士?镇压?时间似乎能对上。难道早在清朝,就有人试图处理石魈?那位道士,是否就是后来布置八卦镇压阵法之人的前辈?或者,就是同一个人?
“还有更早的,”于教授推了推眼镜,神色凝重,“我在一些残破的契丹文石刻拓片上,找到了类似的图案——形似凤凰却有鳞甲的石质巨鸟,被描绘在祭祀场景中,下方有捆绑的人形...结合一些极少数流传的靺鞨族古老传说,凤凰山在更久远的年代,可能曾是某个部落的‘圣山’,他们崇拜的并非祥瑞之凤,而是一种...凶悍的、需要血祭的‘石翼山灵’。”
靺鞨?契丹?血祭?一条模糊的时间线在我脑中串联起来:古老的部落崇拜凶悍的山灵(石魈雏形),以血食祭祀 → 后世萨满文化影响,可能试图沟通或安抚 → 清朝时石魈已成气候为害,有道士入山镇压未竟全功或留下隐患 → 近代阵法加强镇压但年久失修 → 寻龙会破坏,导致彻底爆发。
石魈的形成,或许不仅仅是地脉戾气偶然汇聚,可能从一开始,就与古代人类血腥愚昧的祭祀活动产生的怨念、恐惧等负面能量有关,历经千年发酵,才成了那等凶物。
“于教授,您的资料非常有价值。”我诚恳地说,“这解释了石魈为何怨念如此深重,远超寻常地煞成精。它很可能吸收了千百年来,那些被作为祭品的无辜生命的恐惧与怨恨。”
于教授叹了口气:“人类的历史,不只有辉煌文明,也充满了血腥与愚昧。这些被遗忘的黑暗角落,有时会以另一种形式,重新浮现出来,警示后人。”
我们又聊了很久,于教授严谨的学术态度和对地方文化的深厚感情让我敬佩。他承诺会妥善处理这些资料,在学术框架内进行探讨,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或误导。
送走于教授,我陷入沉思。凤凰山之事,看似了结,但其根源之深,牵扯之广,远超预期。这世间,还有多少类似被遗忘的“古祭所”、“畏怖之灵”?它们是否也像沉默的火山,在无人知晓的角落蛰伏?
数月后,于教授寄来一本他新出版的学术着作,其中有一章谨慎地探讨了东北地区“山灵崇拜”的双重性,引用了部分凤凰山的民间材料,但隐去了具体地点和现代事件。书中写道:“...对自然的敬畏,若滑向血腥的献祭与对暴力的崇拜,便会孕育出扭曲的‘灵’。先民的错误,需要后人以智慧与勇气去正视和化解,而非遗忘或掩盖。”
我合上书,望向窗外。凤凰山的影子早已不见,但那段经历和于教授的研究,却让我对脚下这片土地的历史与隐秘,有了更深的敬畏。
王胖子凑过来看了一眼书名,咂咂嘴:“啧啧,都是字儿,看不懂。不过老丁,咱们这算不算也推动了学术进步?”
我笑了笑:“算吧。至少,让一段被遗忘的黑暗历史,有了一个相对光明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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