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份之事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安王府名下的各大产业核心愈发凝聚。然而,沈清弦深知,内部的稳固仍需外部的破局来支撑。原料危机,依旧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这日,天光微亮,沈清弦便已起身。萧执今日需入宫议事,临行前,他替沈清弦拢了拢披风的领口,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细腻的颈侧,带起一丝微痒。
“西山路远,多带些人手。墨羽会暗中随行,若有异动,他会第一时间示警。”萧执低声叮嘱,眸色深沉,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承恩公府虽暂时收敛,但狗急跳墙,不得不防。
沈清弦抬眸,对上他关切的目光,心底柔软,唇角微扬:“放心,执之。不过是去寻访一位匠人,光天化日,他们还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她抬手,替他理了理并无褶皱的朝服襟口,动作自然亲昵,“倒是你,朝堂之上,风波诡谲,更需小心。”
“我省得。”萧执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捏,这才转身离去,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廊庑尽头。
送走萧执,沈清弦略作安排,便带着林婉儿和几名精干护卫,乘坐一辆看似普通、内里却布置舒适的青篷马车,出了京城,往西山方向而去。马车轱辘压过官道,发出规律的声响。
车内,林婉儿将温好的茶水递给沈清弦,低声道:“王妃,墨韵斋文先生给的地址颇为偏僻,只说那姜堰性子古怪,不喜与权贵往来,我们这般贸然前去,会不会……”
沈清弦接过茶盏,指尖感受着温热的瓷壁,目光沉静:“有才之士,多有傲骨。我们诚意相邀,许以厚利与施展抱负之机,成与不成,总要试过才知。”她顿了顿,感受着体内灵蕴露平静无波的流转,补充道,“况且,我总觉得,此行或有收获。”
她并非盲目自信。灵蕴露虽未明确预警或示吉,但自那日在墨韵斋感受到那丝微妙的共鸣后,她心中便隐隐有种预感,此次西山之行,不会空手而归。
马车行了近一个时辰,道路渐窄,两旁林木葱郁。按照文先生提供的粗略地图,又拐入一条几近被荒草淹没的小径,颠簸前行许久,前方才隐约出现几间依山而建的简陋屋舍,屋旁是一片打理得颇为精心、与周围野趣截然不同的桑园。
“王妃,到了。”车夫在外禀报。
沈清弦下了马车,环顾四周。山间空气清新,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桑园内,桑叶肥嫩,长势极好。她目光落在那些桑树叶片的光泽和脉络上,体内灵蕴露似乎微微活跃了一丝,传递出一种对这片桑园蕴含的勃勃生机的认可。
她示意护卫们留在远处等候,只带了林婉儿,缓步走向那几间屋舍。
还未走近,便听到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桑园深处传来,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不去不去!说了多少遍了!老夫闲云野鹤惯了,受不得高门大户的规矩!什么安王府承恩公府的,都与老夫无关!”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衣衫简朴却浆洗得干净的老者,正背对着她们,弯腰检查着桑叶,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记录着什么,显然就是姜堰。
林婉儿正要开口,沈清弦轻轻摆手制止。她并未因对方的无礼而动怒,反而仔细打量着这片桑园和老者专注的背影。她能感觉到,这位老人将全部心血都倾注在了这片土地上。
“姜老先生。”沈清弦开口,声音不高,却清越平和,足以让对方听清,“晚辈冒昧来访,并非以安王妃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渴求优质丝线的商人身份,前来请教。”
姜堰记录的动作一顿,似乎没料到来人是个女子,声音还如此年轻平静。他缓缓直起身,转过身来。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皱纹深刻,眼神却锐利有神,带着审视打量着沈清弦。
“商人?”姜堰哼了一声,目光扫过沈清弦虽素雅却难掩贵气的衣着,以及不远处那些明显是护卫的彪形大汉,“哪个商人出门是这般阵仗?小娃娃,莫要诓我老头子。”
沈清弦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阵仗是为了安全,而非炫耀。晚辈沈清弦,名下确有几分产业,需大量上等丝线。听闻老先生于蚕桑一道有独到之处,特来拜访。晚辈不懂蚕桑,但懂生意,更懂尊重技艺。”她目光真诚地看向姜堰手中的记录本,“老先生记录桑叶长势,是在研究不同桑叶对蚕丝品质的影响吗?”
姜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这年轻女子竟能一眼看出他在做什么。他脸色稍缓,但依旧警惕:“是又如何?这与你有何干系?”
“自然有关。”沈清弦上前一步,目光扫过生机勃勃的桑园,“若老先生能培育出更优质的蚕种,或找到能产出更坚韧、更光泽丝线的桑叶,晚辈愿意投入重金,支持老先生的研究。并且,老先生研究出的所有成果,我们按价值购买,或可以技术入股的形式,参与日后丝线产出带来的利润分成。老先生可以继续在此潜心研究,无需理会外界纷扰,一切所需用度,由晚辈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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