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执眸色一沉,缓缓放下茶盏,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皇兄多虑了。云尚书之能,朝野有目共睹。北疆将士手中利器,皆出其手,杀敌建功,便是明证。至于些许宵小流言,不过跳梁小丑,何足挂齿?若有人敢以此构陷功臣,动摇军心,臣弟第一个不答应!”
他目光如电,直视萧铭:“莫非,皇兄听到了什么确凿风声,指向云尚书或工部办事不利?若有,还请皇兄明示,臣弟定当严查,绝不姑息!”
萧铭被他锐利的目光看得心头一窒,干笑两声:“五弟言重了,为兄也是关心则乱,提醒一二罢了。既然五弟心中有数,为兄便放心了。” 他端起茶盏,掩去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鸷,心下暗恨:萧执如此维护那女人,看来从她身上下手,是对的!
军械坊。
沈清弦一身利落劲装,外罩绯色官袍,正在仔细查验新一批“破虏弩”的弩机。她神色专注,一丝不苟,时而拿起弩机对着光线查看榫卯,时而试拉弓弦检查力道。周围工匠大气不敢出,皆知这位女尚书眼光毒辣,要求严苛。
“李匠头,这批弩机的牛筋,似乎比上一批稍韧了些?”沈清弦放下手中弩机,看向一旁紧张搓手的匠头。
“大人明鉴!”李匠头连忙道,“上一批牛筋来自河西,这批是陇右新到的货,韧性确实更佳,但绝无问题,小人敢以性命担保!”
沈清弦点头,拿起旁边账册核对:“入库记录我看一下。验货人是谁?可有按规用印?”
“是刘司库验的,印鉴齐全。”李匠头递上记录。
沈清弦仔细查看,印鉴无误,记录清晰。但她心中那根弦始终绷着。她状似无意地踱步到原料区,目光扫过堆放整齐的牛筋、木材、铁料。忽然,她脚步微顿,在一堆看似普通的箭杆用木料前停下。
“这木料,是何人采买?何时入库?”她问。
“回大人,是王采办三日前购入的,说是阴山那边的老料,质地紧密,适合做箭杆。”一名工匠答道。
沈清弦蹲下身,捡起一根木料,仔细摩挲断面,又凑近闻了闻,眉头微微蹙起。木料颜色、纹理看似无异常,但手感似乎……过于干燥了些?而且,有一股极淡的、不同于普通松木的异味。
“这批木料,暂缓使用。取些样本,我要亲自检验。”沈清弦沉声道。
“是!”工匠们虽不解,但不敢多问。
就在这时,一名小吏急匆匆跑来,低声道:“大人,库房那边……有点情况。”
沈清弦心中一紧:“何事?”
“看守丙字库的老赵头……昨夜暴毙了!”小吏声音发颤,“说是……突发心疾。”
丙字库,正是存放一批关键弩箭配件和火油的库房!沈清弦瞳孔骤缩!昨夜?这么巧?!
“带我去看看!”她立刻道,同时对身边一名心腹工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好那批可疑木料。
伤兵营静室。
谢云昭半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尚可。林软软正一小勺一小勺地喂他喝药,少女眉头微蹙,满是心疼:“谢大哥,你慢点喝……爷爷说了,这药要趁热,但不能急。”
谢云昭配合地咽下苦涩的药汁,目光却有些游离,显然心事重重。昨夜遇袭,虽侥幸逃生,却让他更清醒地认识到自身处境的凶险,以及对手的狠毒。他如今形同废人,仇人近在咫尺(指三皇子及其党羽),却无力手刃,这种无力感灼烧着他的心。
“软软,”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若是……若是有一天,我需离开黑石堡,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你……”
“我跟你一起去!”林软软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什么,脸一红,小声补充,“我……我可以照顾你呀!我爷爷医术很好的,我也学了些皮毛……”
看着她纯净而坚定的眼眸,谢云昭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涌起一股暖流,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沉重压下。他勉强笑了笑,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傻丫头,我说说而已。你好好待在堡里,这里安全。”
“可是谢大哥你……”林软软急了。
“我不会有事的。”谢云昭打断她,目光望向窗外,变得锐利而冰冷,“有些债,必须要还。在那之前,我不会死。”
京城,永昌侯府,后院。
沈玉柔坐在自己闺房的梳妆台前,对镜自怜。镜中女子容颜姣好,却眉宇间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郁色。她拿起那支赤金点翠步摇,在发间比了比,又悻悻放下。三皇子府的管事再无消息,父亲对她看管甚严,连院门都难出,这种被禁锢、被忽视的感觉让她几欲发狂。
“柔儿。”一声轻唤传来,沈玉柔的母亲,永昌侯继室柳氏,扶着丫鬟的手走了进来。她年近四旬,风韵犹存,眉眼与沈玉柔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更为温婉平和,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倦怠与忧色。
“母亲。”沈玉柔连忙起身,敛衽行礼,语气却有些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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