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愁涧隘口入口处,如同被天神的巨锤狠狠砸过!
硝烟尚未散尽,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硫磺硝石味混合着皮肉烧焦的糊味、浓稠的血腥味,形成一股足以让人窒息的地狱气息。爆炸中心点,一个巨大的、边缘还在燃烧冒烟的深坑赫然在目!坑底一片焦黑,散落着扭曲变形的金属碎片、烧得只剩骨架的犍牛残骸、以及一些根本无法辨认的、粘稠的暗红色物质。深坑周围的泥土被高温灼烧成诡异的琉璃状,寸草不生。
深坑边缘,几架幸存的霹雳炮歪歪斜斜地矗立着,炮架焦黑,有些地方还在冒着青烟。炮阵前方,那片由索超残兵用血肉之躯构筑的屏障,此刻已是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伏在泥泞中,大多残缺不全,被爆炸的冲击波和飞溅的碎片撕扯得不成人形。一些重伤未死的士兵发出微弱的、不成调的呻吟,在死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凄厉。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凌振,此刻正仰面躺在距离深坑边缘数丈远的泥地里。他浑身焦黑,如同刚从炭窑里捞出来,那身古怪的劲装被烧得破烂不堪,露出下面同样焦黑的皮肤。他焦黄的卷发几乎被燎光,头皮上满是燎泡和血污。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右耳,整个耳廓一片血肉模糊,外耳道不断有暗红的血混合着焦黑的污物流淌下来,染红了半边脖颈。他的右耳,彻底聋了。
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喷出带着硝烟味的黑灰和血沫。那双曾经燃烧着狂热火焰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神涣散,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毁天灭地的爆炸冲击中,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茫然。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全身的剧痛,尤其是右耳那钻心的刺痛和持续的轰鸣(耳鸣),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凌…凌头领!”一个离得稍远、侥幸活下来的炮兵小校,连滚爬爬地扑到凌振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您…您怎么样?夏侯惇…他…”
凌振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那个深坑,又看向自己还在微微颤抖、布满灼伤的双手。夏侯惇?那个凶神恶煞的独眼骑将?没了!连同他那队冲锋的虎豹骑先锋,都没了!被他自己亲手点燃的火药桶,炸上了天!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后怕、疯狂和毁灭快感的复杂情绪冲击着他麻木的神经。他咧开嘴,想笑,却只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牵动着脸上的燎泡,疼得他直抽冷气。
“炮…炮…”凌振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一只焦黑的手,指向那几架幸存的、歪斜的炮架,声音嘶哑变形,“保…保住炮…装…装填…”他的眼中,那毁灭的火焰并未完全熄灭,反而在剧痛和耳鸣的折磨下,燃烧得更加扭曲和执着。他要用炮,继续砸碎一切挡路的东西!
……
隘口之上,望楼之中。
于禁的身体如同石雕般僵立着。他那只按在冰冷箭垛上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关节发白,微微颤抖。他死死盯着山下那片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盯着那个吞噬了夏侯惇和精锐虎豹骑的巨大深坑,盯着那几架虽然歪斜却依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巨炮,盯着那个在泥地里挣扎、却还想继续装填的疯子!
一股彻骨的寒意,混合着无边的愤怒和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攫住了这位以沉稳坚毅着称的曹军大将!那是什么武器?!那是什么疯子?!夏侯元让…就这么…没了?连尸骨都找不到?!
“将…将军…”旁边的副将声音颤抖,面无人色,“隘口…隘口拦马墙彻底毁了!两侧崖顶的兄弟…死伤惨重!那…那怪物炮…还在!我们…”
于禁猛地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决绝。他不能在这里和那个疯子以及他那毁灭性的武器纠缠!济南!济南绝不能有失!那是泰山壁垒的后方,是曹操在青州的重镇!
“传令!”于禁的声音如同冰封的刀锋,斩断了所有的犹豫和恐惧,“放弃隘口!全军后撤!目标——济南城!依托坚城固守!快!!!”
呜——!凄厉的退兵号角在硝烟弥漫的鹰愁涧上空响起。幸存的曹军如同潮水般,带着惊恐和混乱,仓惶地放弃险要,朝着济南城的方向狼狈撤退。
……
山道之上,索超拄着他那柄染满血污、斧刃都有些卷口的金蘸斧,艰难地喘息着。他左臂的伤口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和爆炸的冲击,再次崩裂,鲜血顺着破烂的皮甲不断滴落,将脚下的泥泞染成暗红。剧痛和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如同灌了铅般沉重(重伤debuff:左臂力量-50%,体力严重透支)。他亲眼目睹了凌振那惊天动地的爆炸,看到了夏侯惇和虎豹骑先锋的灰飞烟灭,也看到了于禁大军仓惶撤退的烟尘。
一股混杂着劫后余生、狂喜和更加暴戾的杀意,在他胸中猛烈冲撞!隘口破了!于禁跑了!济南城就在眼前!
“将军!于禁那龟孙子跑了!”一个满脸血污、一瘸一拐的亲兵冲到索超身边,嘶哑地喊道,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咱们追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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