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饶命啊!”“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撕心裂肺的惨嚎瞬间取代了哭嚎。
军棍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皮开肉绽的闷响和受刑者身体剧烈的抽搐。血痕迅速在青紫色的皮肉上浮现、肿胀、破裂!鲜血混合着组织液,顺着大腿流淌下来,染红了冰冷的泥地。
宋万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如同铁铸的监刑官。他手中的军棍依旧杵在地上,目光冰冷地看着行刑的过程,没有丝毫动容。他只是在执行律法,如同山岳执行着亘古不变的重力。
李逵握着板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他看着那血肉横飞的场面,听着那刺耳的惨嚎,眼中的狂怒并未消退,反而更添了几分被规则束缚的憋屈和暴戾。那军棍每一次落下,都像是在抽打他信奉的“以杀止杀”的铁则!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却终究没有再上前一步。宋万那根杵在地上的军棍,和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沉稳如山、不容侵犯的威严,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壁垒。
二十军棍,不多不少。行刑完毕,十几个降兵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软泥,瘫在血泊里,只剩下微弱的呻吟和抽搐。
宋万的目光再次扫过这些瘫软的躯体,声音如同冻土般坚硬:“此乃小惩!尔等性命,是‘孙’字营给的!再敢生异心,再敢违军律……”他顿了顿,军棍猛地指向远处城中心还在升腾的浓烟和火光,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冰刀刮骨:
“——这就是你们的下场!滚回营房!听候发落!”
那些被打得半死的降兵,如同听到了大赦令,连滚带爬,相互搀扶着,拖着血肉模糊的下身,哭嚎着、踉跄着逃回了那破败的营房。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在他们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血腥的世界。
宋万这才缓缓转过身,重新面对依旧如同凶兽般喘着粗气的李逵。他看着李逵腰间那道被刀划开、仍在渗血的伤口,又看了看他手中那两柄兀自滴血的板斧,眼神复杂了一瞬,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李逵兄弟,”宋万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兄长般的无奈和不容置疑的警告,“你的斧头,该对着真正的敌人!对着下邳城里的陈氏余孽!而不是对着刚放下刀枪、可能成为袍泽的降卒!裴宣的律法立在那里,不是摆设!今日之事,我暂且压下。你好自为之!若再有下次……”
宋万没有说下去,但那根杵在地上的、沾满新旧血污的沉重军棍,和他眼中那冰冷的、如同磐石般不可撼动的威严,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不再看李逵,对张队正沉声道:“张头,带几个弟兄,把李逵兄弟送去安神医那里裹伤。看好他,别再惹事!”
说完,宋万提起那根象征着铁律和秩序的军棍,魁梧的身影如同移动的山岳,分开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大步朝着城中更混乱、更需要弹压的方向走去。他肩上的担子很重,整肃这数千新降之卒的军纪,才刚刚开始。雷横需要他这股稳重的力量。
李逵死死盯着宋万离去的背影,牛眼里血丝密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握着板斧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他胸膛剧烈起伏,如同风箱,喉咙里滚动着含混不清的、充满暴戾和不甘的低吼。张队正小心翼翼地靠近:“铁牛兄弟,宋万哥哥也是为你好,走吧,俺送你去……”
“滚开!”李逵猛地一甩胳膊,如同驱赶苍蝇,将张队正推了个趔趄。他看也不看张队正,拖着那两柄沉重的板斧,斧刃在碎石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带着一身未干的鲜血和冲天的怨气,如同一头受伤的孤狼,独自朝着营盘深处、安道全所在的方向,踉跄而去。每一步,都留下一个血色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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