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獠陈贵!”陈登指着地上如同死狗般抽搐的陈贵,声音带着凛冽的杀意,“仗着陈牧之势,盘剥泗水,鱼肉乡里,恶贯满盈!更勾结芒砀山妖道樊瑞,引狼入室,祸乱徐州!其罪——当诛!”
他目光如电,扫过营帐内惊疑不定的众人,最后落在孙逊身上,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登此来,一为赠药,救孙首领性命,结个善缘。”
“二为清理门户,诛杀此獠,以示与陈牧划清界限!”
“三为……”陈登的声音微微一顿,从袖中缓缓抽出一卷用火漆密封的羊皮卷轴,轻轻放在旁边沾满血迹的木箱上,“献上下邳城水门及粮仓秘道图!助孙首领……成就霸业!”
下邳城水门及粮仓秘道图?!
如同平地惊雷!营帐内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那卷毫不起眼的羊皮卷轴!呼吸都为之停滞!
杜迁、雷横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李俊目光灼灼,如同看到了绝世珍宝!连鲁智深都忍不住侧目!下邳!徐州重镇!若能得其秘道……这简直是撬开徐州大门的钥匙!
陈登迎着众人震惊的目光,神色依旧从容,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对着昏迷的孙逊方向,再次微微一揖,声音清朗:
“登,静候孙首领康复佳音。徐州大势,愿与首领……共谋之。”
说完,他不再多言,示意健仆放下装有解药的紫檀木盒,又深深看了一眼地上如同死狗般的陈贵,转身便走,月白色的身影在晨光中飘然而去,留下一帐惊疑、狂喜与巨大震撼交织的众人。
“快!取药!”安道全第一个反应过来,几乎是扑向那紫檀木盒,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碧绿的九花玉露丸。药丸入手温润,清雅的药香令人精神一振。他撬开孙逊紧咬的牙关,将药丸放入其口中,又用温水小心地送服下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盯在孙逊脸上。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一炷香……两炷香……
终于!
孙逊那青黑色的脸上,一丝极其微弱的红晕艰难地透了出来!如同冰封大地下的第一缕生机!他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原本微弱到几乎停止的胸膛起伏,似乎……有力了一丝!虽然依旧昏迷,但那股萦绕不散的浓重死气,竟真的被那碧绿的药丸驱散了不少!
“有效!真的有效!”安道全长长舒了一口气,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声音都带着颤音,“心脉稳住了!毒素被中和压制住了!哥哥……有救了!”
营帐内瞬间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虽然低沉,却充满了无边的庆幸和希望!鲁智深抵在孙逊背后的手掌也微微放松,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陈登……好一个陈登!”李俊看着那卷静静躺在木箱上的羊皮卷轴,又看了看地上如同死狗般的陈贵,眼神复杂,有感激,有警惕,更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凝重。此人眼光之毒,手段之狠,时机拿捏之精准,绝非等闲!赠药是雪中送炭,诛杀陈贵是纳上投名状,献上下邳秘图则是抛出了无法拒绝的诱饵!一箭三雕!
“这狗东西怎么办?”雷横的独眼凶光毕露,腰刀指向地上抽搐的陈贵。
“他?”杜迁古铜色的脸上肌肉紧绷,眼中寒光一闪,“勾结妖道,害我兄弟!罪该万死!正好……”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带着一丝金属般冰冷质感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营帐门口响起:
“此人,当由律法公审明正典刑!岂可私刑处决?”
众人愕然回头!
只见营帐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来人身材修长,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浆得笔挺的深蓝色布袍,一丝不苟。他面容清癯,颧骨微高,嘴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不大,却锐利如鹰隼,瞳孔深处仿佛蕴含着冰冷的铁块和精确的尺规,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对规则和秩序的绝对尊崇!他腰间悬着一柄样式古朴、毫无装饰的长剑,剑鞘陈旧,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
他手中捧着一卷厚重的、用硬木为轴、深蓝色布帛为面的卷宗。卷宗展开的部分,隐约可见密密麻麻、工整如印刷般的墨字小楷标题——《大梁律·刑篇》。
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尊由律法条文铸就的冰冷雕像,与营帐内弥漫的血腥、混乱和刚刚升起的狂喜格格不入。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扫过昏迷的孙逊,扫过地上的陈贵,最后定格在雷横那柄指向陈贵的腰刀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私刑快意,律法崩坏!乱世求生,岂能无法度?无规矩?”
“孙首领欲成大事,当立刑律,明赏罚,以法度约束虎狼,以规矩凝聚人心!”
“此人,便是立律第一石!当众公审,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我裴宣,愿执此律!做这黑风寨第一任——铁面孔目!”
铁面孔目,裴宣!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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