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长”三个字,如同重锤敲在众人心头!再配合孙逊那杀气腾腾的话语,以及雷横那凶神恶煞、手持利刃的形象,一股无形的、冰冷的秩序感瞬间笼罩下来!柱子等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连呼吸都放轻了。阿秀紧紧抱着小豆子,看着雷横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雷横握着冰冷的环首刀,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听着孙逊赋予他的职责和权力——“戒律长”,执掌规矩,棍打刀劈…这职责,竟与他昔日在郓城县做都头时,有几分相似!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和一种被重视、被赋予重任的豪情,悄然冲淡了他心头的迷茫和戾气。他环眼扫视众人,一股无形的威压自然散发,沉声应道:“俺雷横,晓得了!”
孙逊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初步的笼头,套上了!他不再看雷横,目光转向了岩壁下脸色苍白、额头依旧布满冷汗的史进。左臂的剧痛和刚才的强行发力,显然让他伤上加伤。
孙逊几步走到史进面前,二话不说,猛地抓住自己身上那件早已破烂不堪、沾满泥污和血迹的外袍下摆!
“嗤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岩凹中格外刺耳!
孙逊竟硬生生将自己本就不多的衣袍,撕下了一大块相对还算干净的里衬!他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种近乎粗鲁的急切,蹲下身,小心地解开史进那简陋的、被血水浸透的悬吊布条。史进左臂的肿胀和扭曲更加明显了,脱臼虽然被孙逊强行复位,但显然在刚才的剧震中再次错位,伤处一片乌紫,触目惊心。
“忍着点,兄弟!”孙逊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仔细用撕下的干净布条,小心擦拭掉史进手臂上的泥污和血渍,动作虽然生疏,却异常专注。然后,他再次抓住史进的手臂,深吸一口气。
“大哥…不用…”史进想阻止,这点伤对他不算什么。
“闭嘴!”孙逊低喝,眼神不容拒绝。他回忆着现代学过的急救知识,双手稳稳抓住史进的胳膊,感受着错位的关节,猛地发力!
“呃——!”史进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再次暴起,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剧痛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孙逊全神贯注,汗水从他额头滑落,滴在史进的手臂上。他再次调整角度,猛地一推!
“咔哒!”一声轻微的复位声。
孙逊长舒一口气,顾不得擦汗,迅速用新的、干净的布条,配合几根找来的笔直木棍,重新为史进进行更牢固的固定和悬吊。他的动作依旧称不上熟练,甚至有些笨拙,但那专注的神情,那毫不犹豫撕下自己衣服的举动,还有额头上滚落的汗珠,都清晰地落在岩凹内外每一个人的眼中。
雷横拄着环首刀,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看着孙逊那沾满泥污、狼狈不堪的背影,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为那个同样狼狈、名叫史进的汉子处理伤口,看着他撕下自己本就不多的衣服…那粗犷凶悍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复杂的神色。那眼神中的审视和警惕,悄然淡去了一分,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动容。
岩凹里一片寂静,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柱子等人看着孙逊为史进包扎,又看看如同门神般矗立、手持利刃的雷横,再看看地上那头狰狞的野猪尸体…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众人心中滋生。恐惧依旧存在,对未来的迷茫丝毫未减,但在那冰冷的戒律(雷横)和这粗粝却真实的袍泽之情(孙逊与史进)面前,一种奇异的、名为“归属”的种子,开始在这片被血与火洗礼过的泥泞土地上,悄然萌发。
孙逊仔细打好最后一个结,拍了拍史进完好的右肩,这才抬起头。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雷横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沉稳:“收拾一下,此地不宜久留。柱子,带人把那野猪…能吃的部分,尽快处理出来。雷横兄弟,外围警戒,就交给你了。”
“大哥放心!”史进忍着痛,沉声应道。
雷横环眼扫视了一圈黑暗的树林,手中环首刀寒光一闪,重重顿地:“有俺在,管叫那些畜生有来无回!”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子煞气。
孙逊点点头,不再多言。他走到岩凹口,望着外面依旧阴沉、却已透出些许微光的天色。身后,是众人压抑着激动和疲惫,开始处理战利品和整理行装的忙碌声。
“插翅虎…”人群中,不知是谁,用充满敬畏的语气,低低地念出了这个名号。
孙逊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微微向上勾起了一个冷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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