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转,许多年后,史书工笔或民间传闻中,关于这两个与帝后人生有过交集之人的结局,渐渐清晰:
苏云澈,这位曾经的状元郎、后来的传奇皇商,终身未娶。
他将全部精力与财富投入了拓展海运商路、促进与外邦交流的事业中,他的船队远至南洋、西洋,带回了无数新奇物产与知识,也输出了中原的文明。
他富甲一方,却生活简朴,将大量资财用于资助江南水利工程、兴办学堂、修缮道路桥梁,活人无数。
晚年,他整理毕生见闻,着有《海国图志》、《异域物产考》、《海事纪要》等书,虽非正统经史,却为后世打开了望向海洋的窗口。
他于一次远航归来后,在自己在太湖畔修建的、藏书万卷的“澄观园”中安然离世,面容平静,享年六十八岁。
据说,他临终前,望着窗外浩渺的湖水,只轻声说了句:“此生……无憾矣。”
而另一位女子,李知婉,在经历了家族变故与个人情感的淬炼后,并未沉沦。
她凭借过人的才学与坚韧的意志,在江南士林的支持下,其中亦有苏云澈不露声色的暗中相助,创办了一所真正面向各阶层女子、传授经史、算学、医药、女红乃至简单律法常识的“明慧女子书院”,并亲任山长。
她着书立说,为女子教育疾呼,其《女诫新解》、《闺阁才学论》等作品,虽在保守士大夫中引起争议,却也赢得了许多开明之士的尊重与支持。
她亦终身未嫁,将全部心血倾注于书院与着述,培养了许多优秀的女子学生。
她常说:“女子立世,未必非依托于父兄夫婿。心有丘壑,腹有诗书,手有技艺,何处不能安身?何以不能利人?”
她活到了七十五岁高龄,去世时,书院已桃李满江南,她被誉为“一代女师”,受后世追念。
他们的人生,与深宫中的帝后,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却在各自的轨道上,活得充实、自由、有价值,最终都获得了内心的安宁与历史的铭记。
贝壳风铃依旧在檐下轻响,鹤望兰在窗边静静生长,绽放出一季又一季如同仙鹤展翅般的奇异花朵。
而宫墙内外,岁月静好,山河无恙。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书写着属于这个时代的、各不相同却同样动人的传奇。
初夏的午后,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雨刚歇。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青草被洗刷后的清新气息,阳光穿透尚未散尽的云层,洒在湿漉漉的宫殿琉璃瓦上,折射出碎钻般的光芒。
雨后的微风带着凉意,从敞开的雕花长窗吹入毓庆宫东侧的配殿——这里如今被布置成了阿泽和宁宁专属的游戏书房之一。
说是游戏书房,其实是利用了东宫旧日一处不太常用的藏书偏殿改造的。
尹昊清登基后,东宫主要建筑封存维护,只将几处边角院落重新修整,给孩子们使用。
这间屋子便保留了前朝太子读书时的部分旧书架和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只是如今案上堆满了彩色积木、绘本、小弓箭和宁宁的布娃娃,书架下层也塞满了玩具箱,只有上层还整齐排列着一些蒙尘的旧书,多是些地理图志、游记杂谈,并非正经经史。
此刻,阿泽和宁宁正在玩“寻宝游戏”。
规则是宁宁把她最心爱的一只丝绸小鸟藏起来,阿泽蒙上眼睛数到一百后去找。
这游戏他们已经玩过无数次,这间屋子的每个角落几乎都被翻遍了。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我来啦!”阿泽扯下蒙眼的锦带,湛亮的眼睛开始扫视房间。
宁宁捂着嘴,躲在巨大的书案后面偷笑,小身子一颤一颤的。
阿泽故意在明显的地方翻找一阵,然后装模作样地朝书案走去。
宁宁紧张地屏住呼吸。阿泽绕过书案,却并未立刻去抓妹妹,而是被书案侧面靠墙的一个老旧书架吸引了目光。
那书架最底下一层,原本放着一个不起眼的、褪了色的青瓷画缸,里面插着几卷早已破损的空白画轴。
刚才宁宁躲藏时似乎不小心撞到了画缸,此刻它微微歪斜,露出了后面墙壁上一块颜色略深的木板。
“宁宁,你来看这个。”阿泽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宁宁见哥哥没抓自己,也好奇地凑过来:“什么呀?”
阿泽费力地将沉重的画缸挪开一些。后面果然是一块约莫两只手掌大小的木板,与周围的墙壁嵌合得极为紧密,若非画缸挪开且光线角度恰好,几乎看不出异样。
木板上没有把手,但边缘有一道极细的缝隙。
“好像……是个小门?”阿泽伸出手指,沿着缝隙摸索,试图找到机关。
宁宁也伸出小手帮忙乱按。忽然,她的小拇指按到了木板右下角一个微微凸起、却被灰尘覆盖的小木疙瘩。
“咯哒”一声极轻微的响动,那块木板竟向内弹开了一条缝!
兄妹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奇与兴奋。
阿泽小心地将木板完全拉开——里面是一个不大的暗格,深约一尺,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暗格中,放着几样东西:一个褪色的锦缎小包袱,几卷边缘毛糙的纸,还有一个扁平的木盒子。
真正的“宝藏”出现了!
阿泽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放在旁边干净的地毯上。
宁宁兴奋地拍手:“哥哥找到宝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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