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到店外的黑板前，古月拿起那支用了大半年的深红色粉笔——笔身已经被他握得圆润，没有了最初的棱角，笔尖还沾着点上次写“香辣板面”时的炭灰，在黑板边缘轻轻蹭了蹭才开始写。他一笔一划地写“今日特供：萝卜炖牛腩（备选）、清炒娃娃菜、玉米排骨汤”，字迹利落有力，横平竖直间透着股认真劲儿，连“牛腩”的“腩”字，竖心旁的两点都写得格外工整，像两颗小小的泪珠；“清炒娃娃菜”的“炒”字，火字旁的笔顺一丝不苟，没有一点潦草。写完后想起要给苏沐橙做黄芪羊肉汤，又在黑板右侧添了行小字“可定制黄芪羊肉汤（温补现炖）”，字体比主菜小一圈，却依旧清晰；还拿起白色粉笔，画了碗冒着热气的汤——汤碗是青花瓷的样式，碗沿飘着三缕弯曲的热气，像刚出锅时的模样，旁边画了片带着叶脉的黄芪叶子和一块带骨羊肉，羊肉上还画了几道纹理，显得格外逼真，童趣十足。
刚画完，住在隔壁的张阿姨就拎着菜篮路过，菜篮里装着刚买的青菜和豆腐，塑料袋底部还滴着水，在青石板路上留下小小的湿痕。她笑着朝古月摆手，声音洪亮得能传到巷尾：“古月，今天有羊肉汤啊？我家老头子最近总说冷，晚上看电视都得裹着毯子，我带他来尝尝你的手艺，你可得多放黄芪，补补气血！上次喝了你做的鸡汤，他说夜里睡觉都暖和多了。”
餐馆里已经坐了不少熟客，都按着常坐的位置落了座，像提前约好的一样，连桌上的碗筷摆放都和往常一样整齐。林悦、苏瑶、赵雪坐在靠窗的固定桌位——那是她们三人的“专属地盘”，桌上还留着上次赵雪落下的浅粉色橡皮，橡皮边缘被磨得圆钝，上面还沾着点蓝色的铅笔屑。林悦穿件浅紫色的加绒连帽卫衣，帽子戴在头上，拉得有点低，遮住了半额头，露出截白皙的脖颈，卫衣袖口印着个小小的原子图案，是她上个月用丙烯颜料画的，颜色还很鲜亮；戴副黑色的圆框眼镜，镜片擦得透亮，能清晰看到她眼里的兴奋，像有小星星在闪；帆布包放在腿上，包带绕了手腕一圈，包上挂着的化学元素挂饰——氢原子、氧原子的小吊坠——随着她的动作晃个不停，像个跳动的小钟摆，挂饰上还沾着点白色粉笔灰，是下午给学生上实验课在黑板上写字时蹭的。
她手里攥着个银色的羊肉鲜度检测仪，探头套着透明的保护套，手指时不时按一下检测仪的开关，屏幕亮起又熄灭，显然是等不及要帮古月检测羊肉的新鲜度。看到苏沐橙进来，林悦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动作太急，膝盖不小心撞到了桌腿，发出“咚”的轻响，她疼得皱了皱眉，却没顾上揉，反而手忙脚乱地扶住旁边的水杯——杯子里的温水晃了晃，差点洒出来。她稳住水杯后，又朝苏沐橙挥挥手，声音里满是雀跃：“沐橙姐！你可算回来啦！听说你拍落水戏冻着了？我特意把我实验室的羊肉鲜度检测仪带来了，这玩意儿能测肉里的水分和蛋白质含量，保证房东老板用的羊肉是最新鲜的——新鲜羊肉的水分含量在70%左右，蛋白质18%，炖出来的汤才不膻，还特别鲜！”
苏瑶坐在林悦旁边，穿件米白色的加绒连衣裙，裙摆印着浅褐色的枫叶纹路，每片枫叶的脉络都绣得清清楚楚，走动时像有片小小的枫叶在裙摆上轻轻晃动；她手里拎着个淡粉色的暖手宝，是早上特意充满电带来的，暖手宝外壳上印着只抱着胡萝卜的兔子，显得格外可爱。见苏沐橙进来，苏瑶连忙把暖手宝递过去，手指还轻轻摸了摸暖手宝的表面，确认温度刚好：“沐橙姐，快暖暖手！这暖手宝是我昨天刚买的，保温时间特别长，充一次电能用四小时，你先拿着捂捂手，等会儿喝了羊肉汤就更暖了。”她还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袋子，袋子是牛皮纸做的，用麻绳系着口，打开后露出几颗用锡纸包好的糖炒栗子，栗子的香味立刻飘了出来：“这是巷口李记刚炒好的栗子，我特意挑了些外壳薄的，你先吃两颗垫垫肚子，羊肉汤还得等会儿才能好，别饿着了。”
赵雪坐在最里面，穿件浅灰色的风衣，风衣里面搭了件米白色的薄毛衣，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珍珠是淡水珠，圆润饱满，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胸针的底座是银色的，刻着细小的缠枝纹；她手里攥着本棕色封皮的速写本，速写本的边缘已经被翻得有些软，笔尖是0.5mm的黑色水笔，正在纸上轻轻勾勒着，纸上隐约能看到一碗冒着热气的羊肉汤雏形——汤碗旁边画了片带着细毛的黄芪叶子，还有一块带骨羊肉，羊肉上的筋膜都画得清清楚楚，显然已经开始构思今天的画。她抬头朝苏沐橙笑了笑，声音温柔得像初秋的风：“沐橙姐，等会儿我把羊肉汤画下来，你带回剧组给同事看看，让他们也羡慕羡慕你有老板这么贴心的男朋友，不仅会做饭，还知道给你炖温补的汤——上次我画的花椒鸡，我闺蜜看了都吵着要来港城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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