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端起一碗，递到文景明面前，薄荷绿的衣袖扫过碗沿，带起一阵微风：“尝尝，看是不是你记忆里的味道。”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滚烫的碗壁，轻轻吸了口气，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楚凝压腿的动作顿了顿，循着甜香走过来，运动短裤的裤脚沾着点灰尘：“这味道闻着就清爽，比我喝的运动饮料解渴多了，感觉浑身的热气都散了。”她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一颗莲子，吹了吹才放进嘴里。
赵雪拿起画笔，对着碗里的冰糖湘莲细细描绘，米白色的棉麻阔腿裤被她盘起一角，露出纤细的脚踝，上面戴着只银质脚链。“颜色搭配太好看了，白、红、黄，像幅水墨画，得画下来留作纪念。”她的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连莲子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文景明舀起一颗莲子，吹了吹放进嘴里，入口即化，清甜在舌尖蔓延开来，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和枣香。他闭上眼睛，满足地叹了口气：“就是这个味，和我奶奶做的一模一样。小时候夏天一到，奶奶就给我做这个，说是吃了不中暑。那时候没有冰箱，就放在井里镇着，下午拿出来吃，凉丝丝的，甜到心里。”说着，他的眼眶微微湿润，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碗里的糖水上洒下点点金斑。
文景明一边吃，一边聊起在湘省小剧场的经历，他的筷子在碗里轻轻搅动，汤汁沾在嘴角也没察觉：“我们那儿的演员，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要练上百遍。对着镜子琢磨，向老演员请教，甚至去观察生活中的普通人，看他们怎么说话、怎么做事。台下十年功，才能台上一分钟啊。”
苏沐橙舀起一勺汤汁，白色的真丝连衣裙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现在的年轻演员太浮躁，总想着一步登天，今天签约明天就想成明星，缺的就是这种打磨。基本功都不扎实，演出来的戏怎么能打动人？就像这莲子，不泡不炖，怎么会软糯香甜？”
“说到这个，”苏沐橙放下勺子，身体微微前倾，眼里闪着认真的光，“我们公司新签约了一批实习生，有些天赋不错但缺乏舞台历练，表演太生硬，放不开。一上台就紧张，台词都说不连贯，更别说情绪表达了。要是能让他们去你的小剧场体验体验就好了，感受感受那种纯粹的表演氛围。”
文景明眼睛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手里的勺子差点掉在地上：“我正想找些新鲜血液注入呢！我们小剧场最近也在搞革新，想吸引些年轻观众。我们可以合作，让他们在话剧里打磨基本功，从跑龙套开始，演树、演石头都行，慢慢积累经验。我来指导，保证把他们的底子练得扎扎实实。”
“那是不是能看到明星演话剧？”林悦啃着西瓜突然插嘴，黄色的瓜汁滴在她印着字的T恤上，像开了朵小黄花。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我还从没看过话剧呢，听说现场看特别震撼。”
苏瑶伸手拍了她一下，薄荷绿的袖口扫过她的脸颊：“别捣乱，大人说话呢，小孩子一边玩去。”两人没理会她的打闹，细细讨论起合作细节，从时间安排到课程设置，甚至连演员的住宿问题都考虑到了。
楚凝在一旁听着，压腿的动作放缓了些，粉色的运动背心随着呼吸起伏：“其实跳舞和演戏一样，都需要台下反复练习，一个动作练上千遍上万遍，才能在台上绽放出最完美的姿态。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每个精彩的瞬间背后，都是无数次的重复和纠错。”
文景明舀起一颗红枣，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枣肉的香甜在嘴里散开：“刚学话剧时的日子苦啊，每天天不亮就去剧场练声，从‘啊’‘咿’‘呜’开始，嗓子都练哑了，含着胖大海继续练。台词本都翻烂了好几本，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笔记，哪个地方该停顿，哪个地方该加重语气，都标得清清楚楚。”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回忆的光：“那时候条件苦，夏天没有空调，剧场像个大蒸笼，就靠一碗冰糖湘莲解暑。有时候排练到深夜，就在后台用小炉子自己煮，虽然味道不如奶奶做的，但也能慰藉疲惫的身心。现在想想，正是那些日子的苦，才换来现在的甜，没有当时的打磨，就没有今天能在台上从容表演的我。”
苏沐橙深有感触地点点头，指尖划过微凉的杯壁：“我刚拍戏时，一个镜头NG几十遍是常事，导演骂得我狗血淋头，回到住处偷偷哭，第二天接着拍。也是一点点磨出来的，从配角到主角，从被质疑到被认可，其中的辛酸只有自己知道。”她拿起勺子，轻轻搅动碗里的莲子，“所以我特别希望这些实习生能好好磨练，别辜负了自己的天赋。就像这冰糖湘莲，没有耐心等待，就尝不到那份清甜。”
文景明看了看时间，匆忙放下碗筷，帆布包上的莲花图案在阳光下格外清晰：“我得赶下午的火车回去，小剧场还有事等着处理呢。晚上还有排练，不能迟到。”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坐皱的衬衫，动作里带着话剧演员特有的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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