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的光幕在最终光芒爆发时便已消融。幸存者们踉跄着走出掩体、来到堡垒边缘的废墟高处,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堡垒本身奇迹般地基本完好,只是表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闪烁着微光的“灰烬”。堡垒外,原本被他们艰难净化和固守的区域,如今已被一片片奇异的、带着金属光泽的淡金色草地和低矮的、枝叶如同微型镜面的灌木所覆盖。远处,原本被深渊笼罩的废墟地带,此刻清晰可见,虽然残破,却干净、宁静,甚至有一些同样新生的、不知名的低矮植物在断壁残垣间生长。
空气中充满了那种新生的、略带凛冽的气息。人们深吸一口气,感到肺部前所未有的清爽,长期被混沌信息素压抑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我们……活下来了?”有人喃喃道,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
“不止是活下来……”周教授被林风搀扶着,望着远方那灰烬色的天空和崭新的大地轮廓,老泪纵横,“是世界……活过来了。以一种……我们从未想象过的方式。”
林风紧紧握拳,感受着空气中流动的、温和但确实存在的秩序力量,那力量与铁炉堡共鸣塔残存的波动隐隐呼应。“是他……苏晨……还有所有人……”
“天枢”方向。
庞大的规则结构体依然存在,但其光芒已完全内敛,表面覆盖着与大地同质的灰烬与新生结晶,静静悬浮在已成“灰水之泽”一部分的原“永恒迷瘴”区域上空,如同一个沉默的纪念碑。它与新生世界的规则网络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连接,似乎已进入某种深度的休眠或待机状态。
“深渊行者”号残破的船体,被一层柔和的灰光包裹着,静静漂浮在“天枢”附近平静的灰水水面上。船舱内,幽鬼和幸存的队员们陆续恢复了意识,挣扎着爬起,透过严重破损但尚未完全崩坏的舷窗,望着外面那个既陌生又让人莫名心安的新世界。
“老曲……苏晨……”幽鬼嘶哑地呼唤着通讯器。
短暂的静电噪音后,老曲虚弱但清晰的声音传来:“我在……‘天枢’内部……稳定下来了。苏晨他……”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他的生命信号……消失了。完全融入了新世界的规则背景辐射里。但是……”
老曲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感知着什么,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震撼:“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还在。不是作为一个人,而是……就像是这片天空的颜色,像是那些新生长出来的植物的‘生长’这个概念本身,像是这整个世界……想要‘继续存在下去’的那个最基础的‘意愿’……”
幽鬼沉默着,望向舷窗外灰烬色的天穹,那里,无数微小的金绿色光点缓缓飘落,如同温柔的灰烬之雪。他伸出手,仿佛想接住什么。
“他成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幽鬼低声说,不知是陈述,还是问句。
“或许,这就是他想要的结局。”老曲的声音平静下来,“不是英雄的牺牲,而是……化为了可能性本身。”
就在这时,无论是铁炉堡的周教授、林风,还是“深渊行者”号上的幽鬼,或是分散在全球各地、侥幸存活的零星幸存者们,心中都莫名地微微一动。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望向那灰烬色的、飘散着星火微光的天空。
天空深处,那均匀的灰烬色背景上,仿佛有一道极其短暂、几乎无法被任何仪器捕捉、只能被心灵隐约感知的“闪光”划过。
那“闪光”中,没有图像,没有声音。
只有一种温暖、平静、带着无尽疲惫却又充满释然的……“注视感”。
仿佛一个完成了漫长使命的旅人,在沉入永恒安眠前,最后一次,温柔地看了看这个他终于帮助其找到出路的世界。
随即,那感觉便消失了,融入了无处不在的、新生的世界脉搏之中。
灰烬色的天光下,新生的植物在安静生长,灰水之泽在缓慢脉动,金属雕塑般的结构矗立无言,暗金色的能量涡流稳定旋转……
这是一个伤痕累累、远非完美、规则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新世界。
但它充满了宁静的生机,稳定的秩序,以及……无限的可能性。
旧纪元的一切,爱恨情仇,辉煌与罪恶,挣扎与牺牲,都已化作余烬。
而新生,已在余烬中,悄然发芽。
《余烬纪元》,由此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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