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进入“摇篮”后 / “轩辕号”建立连接时 / “调适派”实验后一小时
地点: 格陵兰冰下“摇篮”核心区 / 北冰洋“利维坦”附近 / 某秘密地下实验室
格陵兰冰下“摇篮”核心区。
穿过“看门人”守卫的冰壁后,林风小队踏入的并非想象中的科技殿堂,而是一片更加奇异、介乎于自然与人工之间的空间。
这是一个极其广阔的、位于冰盖下方天然岩层中的穹窿。穹窿的“天空”由发出柔和白光的、类似生物荧光的菌丝网络构成,照亮了整个空间。地面并非岩石,而是一种温润的、仿佛玉石般的乳白色物质,踩上去有轻微的弹性。空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由半透明水晶构成的、形似多瓣花苞的穹顶建筑,高度超过三十米。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类似雨后森林和臭氧混合的气息,温度适宜,甚至有些温暖,与外界冰渊的酷寒形成鲜明对比。四周的岩壁上,生长着一些从未见过的、形态优美的发光植物,它们的叶片缓缓开合,仿佛在呼吸。
“这里……不像武器库或者控制中心,倒像是……一个生态庇护所或者休眠舱。”埃里克·索伦森环顾四周,声音充满了敬畏。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中央的水晶花苞建筑。建筑没有明显的门窗,但表面流动着淡淡的能量纹路。当林风靠近时,那些纹路似乎感应到了他体内残留的、“钥心”和“莫比乌斯场”的能量痕迹,以及他刚刚通过“看门人”试炼后变得凝练的意识波动,开始闪烁,并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入口。
内部是一个圆形的厅堂,墙壁同样是半透明的水晶,可以看到外面朦胧的光影。厅堂中央,是一个低矮的、由发光苔藓和柔软物质构成的平台,平台上,静静地躺着三个纤细的、与浮雕中“播种者”(园丁派)形象完全一致的身影!
他们(或它们)紧闭双眼,皮肤是细腻的珍珠白色,身着简单的、流线型的银色服饰,身体没有任何衰老或腐败的迹象,仿佛只是在沉睡。他们的胸口,有极其微弱的、与周围环境同步的脉动光芒。
“休眠的‘播种者’……‘园丁’派的留守者?”林风震惊。
平台周围,悬浮着数个小型的光球,每个光球内部都封存着一些物品的虚影:工具、种子般的物体、还有……类似“信息共鸣核心”但更加复杂的光态结构。
当小队成员进入时,其中一个光球飘到了林风面前,内部浮现出一段由光点构成的、直接投射到意识中的信息流:
“欢迎,通过了‘看门人’筛选的后来者。我们是‘园丁’计划第7号观测站的留守者,因‘收割者’污染扩散及内部协议冲突,已进入深度休眠,等待‘园丁’主力舰队回归或协议触发条件满足。”
“检测到来访者携带微弱‘园丁’理念共鸣,以及‘收割者’污染样本及对抗记录。根据次级协议,现提供以下选项:”
“选项A:唤醒协议。可唤醒一名留守者,获取有限指导与‘园丁’基础工具使用权限。但留守者能量有限,且可能无法应对当前复杂局势。”
“选项B:权限临时移交。可将本观测站及关联的‘守望之眼’节点(部分)临时管理权限,移交给通过筛选的来访者团队,用以应对当前‘收割者’污染危机。但需团队领袖接受更深层次的‘理念契合度’与‘责任承担’验证。”
“选项C:请求仲裁。向尚在活动范围内的‘园丁’协议执行单元(‘利维坦’)或更高层级的‘守望之眼’枢纽,提交正式仲裁请求,由自动协议判定当前文明(人类)的处置方案(保护、观察、清理或引导)。此过程不可控,结果未知。”
“请在能量核心(平台)前静立默想,做出选择。选择不可逆。”
三个选项,每一条都通向未知,且责任重大。唤醒沉睡的外星人?接过一个外星前哨站的管理权?还是将整个人类的命运交给一个冰冷的自动协议去仲裁?
林风感到了沉重的压力。他将信息分享给小队和砺刃中心(信号在这里似乎恢复了一些),等待着慕容渊和苏晚晴的意见。
北冰洋,“轩辕号”尝试与“利维坦”沟通。
借助医疗官与“信息共鸣核心”建立的微弱联系,以及从初始仓库获取的“园丁”派基础通讯协议,“轩辕号”开始向不远处的“利维坦”发送经过精心编码的“申诉”信号。
信号内容简洁明了:阐明人类文明并非“收割者”污染源,而是“园丁”派早期干预下自然发展的产物;指出“门”是“收割者”遗留的失控污染;请求“利维坦”重新评估净化协议,停止无差别冰封,并与人类合作清除“门”污染。
信号发出后,如同石沉大海。“利维坦”庞大的身躯依旧在缓慢移动、蓄能,对“轩辕号”的接近也保持着警惕,但没有任何回应。
“它在‘听’吗?”副舰长焦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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