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北极能量对撞后的一小时
地点: 全球范围 / “方舟”核心实验室 / 北冰洋深处
全球范围。
北极那场惊天动地的能量对撞,其影响远超物理层面的爆炸。
首先是前所未有的全球性强电磁脉冲(GEMP),如同无形的海啸般扫过整个星球。所有未受保护的电子设备瞬间失效,卫星通讯大规模中断,电网崩溃,文明世界瞬间被剥去了科技的华丽外衣,陷入黑暗与混乱。极光在赤道上空狂舞,电离层的暴乱干扰了所有无线电波。
紧接着是地质与气象的连锁剧变。环太平洋火火山带多处出现异常活跃迹象,地震频发。全球洋流和大气环流模式发生剧烈扰动,台风、海啸、超级风暴在各大洋同时生成,向着陆地扑去。两极冰盖加速融化,海平面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然而,最诡异的变化发生在生物层面。全球各地的动物都陷入了极度的狂躁或呆滞,昆虫群落大规模异常迁移,植物出现不合时宜的开花或枯萎。无数敏感人群报告看到了无法理解的幻象,听到了来自虚空或地底的窃窃私语,精神疾病发病率呈指数级飙升。
这并不是世界末日——至少不是瞬间的毁灭。但这是旧秩序的彻底崩坏,是全球能量场被“门”的裂隙和两次超级能量冲击(“利维坦”脉冲与“龙吟”攻击)共同扭曲后,带来的、缓慢而不可逆的“现实侵蚀”和“法则松动”。
“方舟”核心实验室。
EMP的余威仍在实验室中噼啪作响,大部分设备彻底瘫痪,只有少数应急灯和“钥心”本身散发的不稳定幽光提供着照明。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焦糊和某种甜腻的腐臭混合气味。
林风小队从掩体后探出头来,惊魂未定。合金防护墩被EMP和能量泄漏烧灼得发红变形,但好歹保护了他们。
中央的生物-机械核心已经停止了搏动,表面出现大片焦黑和裂痕,滋滋冒着电火花。三颗“钥心”悬浮在空中,光芒黯淡,旋转缓慢,彼此间的能量电弧消失,仿佛陷入了“死机”状态。下方的培养舱大多破裂,营养液混合着残缺的有机组织流了一地。
最令人心悸的是平台上的“先知”。他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皮肤干瘪灰败,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和生命。但他脸上那个非人的、撕裂的巨大“笑容”依旧凝固着,空洞的眼窝深处,似乎还有一丝残留的、不属于这个维度的幽光在闪烁。连接他的导管大多熔断,只有一根最粗的、直接插入他后颈的能量导管,依旧闪烁着微弱的、不祥的紫色光芒,仿佛还在进行着某种极低水平的能量交换。
“他……死了吗?”犀牛端着枪,小心翼翼地靠近。
“肉体……几乎可以肯定死亡了。”慕容渊的声音带着电流干扰的杂音,全球通讯网络瘫痪,他们只能依靠“方舟”内部残留的、不稳定的局域网和“砺刃”进行断断续续的联系,“但他的意识……或者说,被‘门’后存在污染和重构的那部分意识碎片,可能还没有完全消散。那根导管……可能还在维持着一个极其脆弱的‘链路’。”
就在这时,那具“尸体”的手指,突然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小心!”林风立刻将枪口对准平台。
“咯咯……连……接……未……断……”非人的声音再次从“先知”干瘪的胸腔中挤出,比之前更加破碎和虚弱,但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异质感丝毫未减,“‘门’……卡住了……但……裂隙……还在……扩大……你们……阻止不了……”
他(它)的眼窝中,那点幽光猛地亮了一下,实验室中所有残余的屏幕,无论是否损坏,同时闪过了同一幅扭曲、跳动的、无法理解的诡异图像——那像是一个无限延伸的、由不可能几何体和蠕动阴影构成的隧道入口,入口深处,隐约有无数的“眼睛”在睁开。
仅仅是一瞥,就让所有看到的人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
“他在强行维持视觉链接!他想把‘门’后的景象直接投射过来!”苏晚晴惊呼,“快切断那根导管!”
林风毫不犹豫,举枪瞄准那根唯一的紫色导管。
“没……用……”“先知”的尸体发出嗬嗬的怪笑,“‘钥心’……能量……已注入……‘门’的坐标……已锚定……仪式……从未停止……只是……换了种形式……”
他(它)的话音未落,三颗悬浮的“钥心”突然同时剧烈震动起来!黯淡的光芒重新亮起,但不再是统一的蓝色,而是变成了混乱的红、紫、绿色彩交织!它们开始毫无规律地高速自旋、碰撞,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刺眼的电火花和令人牙酸的噪音!
“检测到高维能量泄露!”“螺栓”看着手中幸存的便携式探测器,屏幕上的读数疯狂跳动,“‘钥心’内部的生物活性在暴走!它们在……自我解体,同时释放出定位信号!目标……指向‘门’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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