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佣人垂手站在角落，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偌大的空间里只听得见路铮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响。
“先生，需要备些宵夜吗？厨房温着燕窝。”老陈跟在他身后，声音恭敬。
“不必。”路铮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佣人，径直走向书房，“让他们都下去。”
“是。”
楼梯口传来轻微的响动，他回头，看见路昱穿着一身深色西装站在那里，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头发梳成利落的背头，眉眼疏朗清俊，有几分像他。
“回来了。”路铮淡淡道，并没有对儿子的回来表现出欣喜。
路昱颔首，“嗯，刚散会。”
他是市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副处长，虽是副处级，却在核心部门历练，行事已见沉稳。
“知道了。”路铮没再多问。
父子俩的对话总是这样，简洁得像在汇报工作。
路昱母亲去世时他才十岁，路铮忙着扩张事业，父子俩经常不见面，等后来想弥补时，彼此间早已隔了层看不见的墙。
路昱走到客厅中央，“听说您把秦复川调来了？宁城那个技术团队的，确实有点东西。”
“你消息倒是灵通。”路铮语气听不出褒贬。
“圈子就这么大。”路昱扯了扯领带，“不过爸，秦复川性子太硬，又没背景，把他放在那个位置，怕是镇不住场。”
路铮没接话，他在想容妤。
那样的娇气，那样的依赖，像是株精心养在温室里的菟丝花，只靠着秦复川那点阳光雨露，就活得明媚又惹人怜爱。
若是换个环境呢？
“爸？”路昱察觉到他的走神，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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