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像西欧的君主们那样表现出明显的惊慌,那双历经风霜的蓝眼睛里,反而闪烁起一种混合着极度的警惕与浓厚兴趣的光芒。
“刑天……东方的战神……”她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她转身,对肃立的宠臣波将金说道:“格里高利,你怎么看?这究竟是法国人虚张声势的把戏,还是……这个世界,真的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波将金沉吟片刻,恭敬回答:“陛下,无论真假,这股力量已经改变了欧陆的均势。奥地利惨败,普鲁士震惊,英国警惕。我们……或许不该急于下场,但必须准备好最坚实的盾牌,以及……最能抓住机会的矛。”
叶卡捷琳娜缓缓点头:“你说得对。让我们的军队向西部边境移动,但不是去援助谁,是去‘观察’。同时,我要所有关于东方神话,尤其是‘刑天’传说的记载,立刻送到我的书房。”
她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另外,秘密联系我们在高加索和西伯利亚的‘特殊顾问’们,问问他们,是否感知到了……某种古老力量的苏醒。”
恐慌在弥漫,策略在调整,猜忌在滋生。
斯特拉斯堡城外那场短暂而血腥的下午,像一道撕裂时代的惊雷,其轰鸣声此刻正化作无尽的震撼与恐惧,在整个欧洲的上空滚滚回荡。
旧世界的秩序,被一只来自远古的、握着战斧的巨手,粗暴地撬开了一道再也无法弥合的裂缝。
凡尔赛宫,镜厅。
刑天听着玛丽王后汇总而来的、关于欧洲各国反应的汇报,他那岩石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表情”的变化——那是一种极其轻微的、混合着不屑与期待的弧度。
“恐惧了吗?猜忌了吗?”他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很好。”
“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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