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启明沉浸在技艺融合的尝试中时,赵雷前来通报,霍家派人送来一个密封的锦盒。
张启明心中微动,接过锦盒。锦盒入手沉甸甸的,以紫檀木制成,雕刻着精美的云纹,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打开盒盖,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两份东西。
一份是一张泛黄的古旧羊皮纸,上面以工整的朱砂小楷书写着一份丹方,字迹古朴,透着一股岁月的气息。丹方顶端,写着四个篆字——【古避毒丹】。
另一份,则是几个小巧的玉盒,打开一看,里面分别盛放着几味药材。主药是一株通体碧绿、形状如同蜈蚣的干枯草药,散发着辛辣而奇特的气味;辅药有颜色艳丽如琥珀的树脂,有黑得发亮的奇异矿石粉末,还有几片如同冰晶般的花瓣。这些药材一看便知并非凡品,而且保存得极好,药性流失不多。
在羊皮纸丹方的下方,还压着一张素雅的花笺。上面只有四个清秀的字迹,墨迹似乎因落笔时的犹豫而略有晕染:
“保重,平安。”
没有署名,但张启明一眼就认出,这是霍秀秀的笔迹。
他看着这份突如其来的厚礼,心中一时百感交集,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
【古避毒丹】,听名字就知道是专门应对毒物的丹药,而且能被霍家珍藏,其功效绝非市面上那些普通解毒药可比。再加上那几味明显珍贵难寻的主药……这份礼,太重了。
霍秀秀显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苗疆之行,也明白苗疆最令人防不胜防的就是蛊毒。她送来的,正是他最需要的东西!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远超寻常。
她似乎正在努力从那段无疾而终的情愫中走出来,没有纠缠,没有怨怼,而是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表达着她的关心与祝福。这四个字,看似简单,却蕴含了千言万语。
“秀秀……”张启明低声念了一句,心中充满了感激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歉然。他知道,这份人情,自己是欠下了,而且欠得很大。
没有太多时间感慨,苗疆之行迫在眉睫,这份丹方和药材来得正是时候!他立刻收敛心神,将注意力完全投入到这张【古避毒丹】的丹方上。
丹方记载的炼制手法颇为繁复,对火候、药性融合的时机要求极高,其中还涉及到几种特殊的药诀手印,用以引导和封存药力。若非张启明有系统灌输的炼丹基础和对药性的敏锐感知,光是看懂这丹方就要费一番功夫。
“碧蜈蚣草为主,性烈,驱百虫;琥珀金炎树脂为辅,化毒瘴;玄阴墨晶粉,中和燥热,稳定药性;冰魄花……竟然是用来凝聚药力,形成一层保护膜,覆盖脏腑?”张启明越看越是心惊,这丹方的构思极为精妙,将药性的相生相克运用到了极致,绝非寻常药师所能创出。
他不敢怠慢,立刻着手准备。静室中央,那座得自系统、造型古朴的丹炉被再次升起炉火。
按照丹方要求,他小心翼翼地将几味辅药依次投入,精神力高度集中,双手结印,引导着炉火,以不同的温度炙烤、萃取、融合。空气中弥漫开各种奇异的药香,时而辛辣,时而清凉。
待到辅药药液初步融合,形成一团琥珀色的粘稠液体时,他深吸一口气,将主药“碧蜈蚣草”投入其中。
“嗤——”
碧蜈蚣草落入药液的瞬间,一股狂暴的药力猛地爆发开来,丹炉都微微震颤,炉火变得明灭不定。张启明早有准备,双手印诀变幻如飞,体内罡气丝丝缕缕透出,强行压制并引导着那股狂暴药力,使其与辅药缓缓融合。
这个过程极为耗费心神与罡气,额头上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眼神专注,没有丝毫动摇。
不知过了多久,丹炉内的震动渐渐平息,一股浓郁而奇特的异香散发出来,闻之令人精神一振,仿佛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张启明手法再变,打出最后一道收丹诀。
炉火渐熄。他打开炉盖,只见三颗龙眼大小、通体呈现深邃碧绿色、表面有着天然云纹、散发着清凉气息的丹丸静静躺在炉底。
【古避毒丹】,成!
看着这三颗来之不易的丹药,张启明长长舒了一口气。有了此丹,再加上他自身对罡气的改造和强化的气血,应对苗疆的蛊毒,总算多了几分底气。
他将丹药小心收起,目光再次落到那张花笺上。
“保重,平安。”
这份来自霍秀秀的沉甸甸的心意,他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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