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被城市边缘的锯齿状天际线吞没,夜色如同浓墨般迅速晕染开来。华灯初上,吴州市的另一面开始苏醒。与清晨那个充斥着隐秘交易和江湖气息的古玩早市不同,夜晚的老城区夜市则是另一种喧嚣与活力。
张启明换了一身在地摊上买的最便宜的深色运动服和帽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扎眼。那四千多块钱让他有了稍许底气,至少不必再为即刻的温饱发愁。左肩的伤势在气血丹和自身恢复力作用下好了大半,虽未痊愈,但已不影响日常活动,只要不进行太剧烈的发力即可。
他需要信息,需要了解这座城市的另一面,需要找到一个能安全出手那枚诡异铜印的渠道。而鱼龙混杂、人流密集的夜市,往往是各种信息和小道消息流传的最佳场所。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混合的浓郁香气——烤串的焦香、臭豆腐的特殊气味、麻辣烫的辛香、糖炒栗子的甜香,还有锅铲碰撞的铿锵声、摊主的吆喝声、食客的喧哗声,交织成一曲充满烟火气的市井交响乐。
张启明在一个相对偏僻角落的面摊坐下,点了一碗最便宜的阳春面。他需要补充能量,也需要一个观察和倾听的位置。
面条很快端上,清汤白面,几点葱花漂浮,简单却热气腾腾。他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目光却如同最警惕的猎豹,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耳朵过滤着嘈杂的声浪,捕捉着任何可能有用的只言片语。
人们谈论着家长里短,谈论着工作琐事,谈论着最近的新闻八卦。偶尔也能听到一些关于“老街早市”、“打架”、“狠人”之类的模糊词汇,但很快就被更大的声浪淹没,无人深究。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再惊人的事情,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也仅仅是茶余饭后几分钟的谈资,很快就会被新的信息覆盖。
张启明心中稍定,看来事情并没有闹到满城风雨的地步。但他丝毫不敢放松,那个通风口后的窥视感,如同一根刺,始终扎在他的心头。
会是那个系统提示的、使用专业设备的观察者吗?他到底属于哪一方势力?目的为何?仅仅是观察,还是准备动手?
就在他心思电转之际,一种极其细微的、难以言喻的感觉忽然掠过他的神经末梢。
那是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并非周围食客那种随意扫过的目光,而是一种……带着某种审视和探究意味的视线。这视线并不凌厉,甚至有些慵懒,却仿佛能穿透层层人群,准确地落在他身上。
张启明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心跳节奏没有丝毫变化,但全身的肌肉已经在瞬间调整到了最适合发力的状态。他没有立刻抬头去寻找视线的来源,那样太着痕迹。他继续低着头,看似专注地吃着面条,眼角的余光和远超常人的感知力却如同雷达般向感觉传来的方向蔓延。
视线来自斜后方,大约隔了四五个摊位的一个卖炒河粉的露天小桌。
他“看”到了。
那是一个男人,独自坐在一张小塑料桌旁,面前放着一盘炒河粉和一瓶啤酒。穿着很普通,甚至有些随意,一件灰色的连帽衫,帽子松松垮垮地搭在脑后。但引人注目的是,即使在这样昏暗的夜市灯光下,他脸上依然戴着一副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黑色墨镜。
墨镜款式很老,似乎有些年头,镜片在夜市浑浊的光线下泛着幽深的光,完全看不到后面的眼睛。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大概三十左右,下巴线条干净,嘴角似乎天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世不恭的弧度。他吃相很斯文,甚至有些慢条斯理,一只手拿着筷子慢悠悠地夹着河粉,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整个人的姿态透着一股与周围喧嚣格格不入的慵懒和……松弛。
极其诡异的松弛感。
在这吵闹混乱的夜市,他仿佛身处自家后院般闲适。但张启明那经过强化和生死搏杀磨砺的直觉却告诉他,这种松弛感之下,隐藏着一种极其惊人的爆发力和掌控力。就像一头假寐的猎豹,看似无害,一旦动起来,便是石破天惊。
这个人,绝不普通!
张启明的心缓缓沉了下去。是敌是友?是那个观察者?还是……另有所图?
他无法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明显的敌意,但也绝无善意。那只是一种纯粹的好奇和审视,仿佛在观察一件有趣的物品。
难道是因为早市和巷战的事情?自己的身手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张启明保持着绝对的冷静,继续吃面,但每一根神经都已经绷紧。他暗中调整着呼吸,体内那17%的封于修模板力量悄然流转,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个墨镜男似乎只是专心致志地吃着他的炒河粉,偶尔喝一口啤酒,再也没有看向张启明这边。
但张启明知道,那看似无意的余光,或者说某种更玄妙的感知,始终若有若无地笼罩着自己。
这是一种无声的较量,一种气场和感知层面的微妙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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