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晨曦撕裂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为无垠的沙滩镀上一层破碎的暖光。
林夜的脚步踩在湿润的沙地上,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印记。
他怀中抱着陷入沉睡的X09,那张与自己有着七分相似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癫狂与杀意,只剩下一种孩童般的安详。
疗养屋的木门虚掩着,苏晚晴苍白着脸坐在窗边,海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显得格外孱弱。
她手中捧着一本已经散发着陈旧气息的手札,那上面的字迹,是她昨夜在神树低语的影响下,无意识抄录下来的。
“他不是敌人。”看到林夜进来,苏晚晴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虚弱,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或者说,不完全是。手札上说,他是‘神魂引’在三百年前断裂后,游离在世间的一缕魂体,被强行捕获,植入到了这具人造的躯壳里……就像、就像当年的姑奶奶苏婉儿一样。”
她艰难地翻开手札的一页,推到林夜面前。
上面用古老的朱砂笔,赫然绘制着两个并列的、如同容器般的图示,旁边是密密麻麻的注解。
最醒目的两行字是:“主契者:X08;副载者:X01至X12,皆为影渊血脉分支。”
林夜的目光从图示上移开,重新落回怀中X09的脸上。
那紧闭的双眼,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此刻在他看来,不再是威胁,而是一种无声的控诉。
他忽然明白了,从X01到X12,这些人,从来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对手,他们是和他一样,是被钉在命运祭坛上,连选择权都没有的牺牲品。
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伊兰一身劲装,亲自前来查看情况。
当她看到林夜不仅没有取走X09的性命,反而将其带回疗养时,眉头瞬间锁紧,语气中带着一丝无法理解的严厉:“你疯了?他是一柄随时可能被敌人握住的刀,你不怕他再次被操控,从背后刺穿你的心脏?”
“怕。”林夜的回答简单而直接,他将X09轻轻放在一旁的软榻上,眼神却没有丝毫动摇,“所以我不会再给他机会,让他醒来当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话音未落,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布满裂纹的哭墙残片,那上面还残留着神树的苍凉气息。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残片直接压在X09的额头上。
下一秒,他左眼的万花筒写轮眼骤然转动,猩红的光芒仿佛化为实质,将一段完整的记忆——关于小竹在眼前化为飞灰的绝望、关于他自己对“守护”二字近乎偏执的执念——如同洪流般,强行灌注进对方空荡荡的识海之中。
“我不给他下达任何命令,也不抹除他原有的记忆。”林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要他下次醒来时,能靠自己的意志,真正地选一次要走的路。”
伊兰看着眼前这一幕,她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林夜身上看到了某种她曾经信仰、却又早已失落的东西。
良久,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幽蓝、如同深海凝结而成的晶石:“这是通往神庙最深处的钥匙……族里有规定,只有长老会才能开启。但现在看来,也许,有些被尘封的答案,不该只由我们这些苟活的人来保管。”
夜色如墨,海浪声也变得温柔起来。
老吴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疗养屋外,他将一小瓶盛着深紫色液体的水晶瓶递给林夜:“封魂液,能暂时冻结他所有的意识活动,切断一切远程唤醒的可能,至少能保证三天内,他只是一具‘睡着’的躯壳。”
做完这一切,老吴却没有离开。
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夜,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叫你‘哥哥’吗?”
不等林夜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因为从根源上说,你们共享着同一个灵魂源头。‘影渊’,从来就不是什么特殊能力,它是一种血脉诅咒!三百年前,你们苏家的第一位觉醒者,也就是你们那位老祖,他的灵魂在觉醒时被撕裂了,一部分留在了血脉里代代传承,另一部分……则成了孤魂野鬼。”
这个惊天秘闻如同一道炸雷,在林夜心中轰然炸响。
老吴仿佛嫌这雷不够响,又从怀里摸出一张残破的羊皮图纸,上面是某种复杂的地基结构图。
“别费心在岛上找了,”他指着图纸的一角,“你们真正要去的地方,不在岛上,而在……这片海的下面。”
第二天清晨,钟声响彻全岛。
卡玛长老代表七位长老会,当众宣布了对林夜的裁决:“林夜,以非杀之道,破除妄象,化解执念,其行径符合上古‘静言者·尊’之标准。经长老会一致决议,特许其进入神庙禁地秘库,查阅甲申年之前所有失传的文献。”
全场一片寂静,那些曾对林夜抱有敌意的族人,此刻也无一人出言反对。
林夜从卡玛手中接过那枚古朴的令牌,脸上却没有半分欣喜。
他只是环视四周,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拿谁的许可。我只是来带走……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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