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砸在荒山的泥土和碎石上,溅起一片浑浊。
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嘎”声,林夜推开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混合着霉菌、铁锈和消毒水味道的陈腐空气扑面而来,仿佛一头被囚禁了数十年的野兽,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踏入了这片被时间遗忘的钢铁坟墓。
墙壁上,斑驳的涂鸦像是干涸的血迹,用猩红的油漆潦草地写着“X系列胚胎培养舱”,每一个字都透着疯狂与绝望。
冰冷的寒意顺着脚底一路攀上脊椎。
“林夜!”苏晚晴急促的呼喊声从背后传来,雨水打湿了她的发丝,紧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一把抓住林夜的衣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别进去!这里的感觉……很不好。如果你进去,可能会忘了你是谁。”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
林夜的脚步顿住了。
他回过头,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深邃得如同旋涡。
他反手握住苏晚晴冰凉的手,掌心的温度坚定而炽热:“可如果我不进去,我就永远不知道我该是谁。”
这不仅是为他自己寻找答案,更是为了身边这个愿意相信他的女孩。
他必须斩断迷雾。
两人沿着唯一的通道向深处走去,走廊尽头,一扇合金门虚掩着,上面标示的字迹依稀可辨:“主控室·神魂引原型试验场”。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微弱的电流声响起。
主控室中央,一台布满灰尘的悬挂式投影仪竟自动启动,投射出一道惨白的光束,在正对面的墙壁上形成了一段残缺不全的影像。
画面剧烈晃动,显然是手持拍摄。
一群身穿密不透风的白色研究袍、脸上戴着护目镜的人,如同狂热的信徒,围着中央的手术台。
台上,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被皮带牢牢固定着,瘦弱的四肢上插满了各种导管,双眼被厚厚的绷带覆盖,只有紧抿的嘴唇泄露出一丝倔强。
一个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画外音响起,仿佛在宣读一组数据:“X08号体,忍蛊融合率突破百分之九十五,脑电波活动异常强烈,建议立即启动‘双瞳同步’程序,以防精神崩溃。”
林夜的呼吸瞬间凝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
那个男孩……那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让他浑身血液都几乎逆流!
镜头猛地一转,扫向角落里的一块记录板,上面用马克笔写着一行刺眼的字:“协作对象:符灵姬苏氏血脉,第一代契约者——苏婉儿。”
“轰!”林夜脑中一声炸响,仿佛有惊雷滚过。
“不……不可能……”苏晚晴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美眸中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声音细若蚊蚋,“那是……我姑奶奶的名字!”
就在两人心神剧震之际,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
“轰隆——!”
整个通道剧烈摇晃,入口处火光一闪,无数碎石和泥土轰然塌落,彻底封死了他们唯一的退路!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烟尘中响起:“你们不该来的。”
两人猛然回头,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主控室的阴影里,正是黄伯。
他缓缓摘下头上那顶破旧的草帽,露出了饱经风霜的脸庞,以及太阳穴处一道狰狞的蜈蚣状疤痕。
“黄伯?你……”苏晚晴惊疑不定。
“我不是什么黄伯。”他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是最后一个清醒着离开这里的监查员。当年,我们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在造神,是在创造一个凌驾于世间所有力量的完美生命。直到我们亲手制造出了一个又一个怪物……直到第七个孩子在手术台上,用尽最后一口气喊着‘疼啊’,然后活生生被蛊虫啃食殆尽时,我才明白,我们不是在造神,我们是在造魔!”
他的目光越过苏晚晴,死死地钉在林夜身上,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愧疚、恐惧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他们都叫你实验品,但他们错了。”黄伯的声音颤抖着,“你不是失败的实验品……你是他们梦寐以求,唯一一个逃了出去的‘成品’!”
话音未落,一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死寂!
“嘀——嘀——嘀——!警告!检测到非法入侵,基地自毁程序已由最高权限者‘楚羽’远程启动!重复,自毁程序已启动!基地将在三分钟内彻底销毁!”
天花板开始剧烈震动,无数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头顶上方的酸液输送管道应声破裂,黄绿色的高腐蚀性液体“嗤嗤”地滴落,将地面烧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坑洞!
整个基地,正在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
“混账!”黄伯脸色煞白,他没想到对方如此果决。
“来不及了!”林夜眼中寒芒一闪,再没有半分迷茫。
无论是神是魔,是实验品还是成品,那些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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