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棠站在屋顶上,风吹得她的玄色朝服猎猎作响,可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现在她的脑子乱得像一团麻,愤怒还在,可更多的是震惊和疑惑,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三百年前,宴安就是个以砍柴为生的书生啊。
如果沈烈是杀宴安的凶手,他为什么会记得这首歌?
如果他只是偶然听到,为什么能把调子、歌词记得分毫不差,连宴安独有的转音都一模一样?
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哼起这首歌?
她想起几日前,在酒楼里,沈烈听她说完“女帝的故事”后,说“他知道留不住她,她也知道自己带不走他”;想起他说“鲜鱼粥的味道本大爷能做出来”;想起他知道水月村,知道那是女帝和白月光待过的地方……
之前她只觉得是巧合,是沈烈心思活络,可现在想来,那些话,那些举动,似乎都藏着她没看懂的深意。
如果沈烈真的是凶手,他没必要记得这首歌,更没必要在她面前提起鲜鱼粥,提起水月村。
可如果他不是凶手,窥心镜里的画面又怎么解释?
那雷雨夜,那瀑布边,那根勒死宴安的麻绳,那张被雷光照亮的脸,分明就是沈烈!
“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晚棠喃喃自语,抬手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她的指甲还嵌在掌心,之前因为愤怒掐出的血痕还在,可此刻,那点疼痛已经被满心的疑云盖过了。
她不能就这么冲进去杀了沈烈。
如果沈烈真的和宴安有关,如果这首歌是宴安教他的,如果宴安的死另有隐情……那她杀了沈烈,就永远别想知道真相了。
三百年的等待,三百年的思念,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
恨意还在胸腔里翻滚,可理智却慢慢回笼。
她是昭雪女帝,不是只会冲动报仇的女子。
她称帝立足三百年,靠的不是意气用事,而是冷静和决断。
慕晚棠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猩红已经褪去,只剩下深邃的平静。
她轻轻抚平了朝服上的褶皱,转身从屋顶上跃下,隐入了清晨的人群中。
慕晚棠怕是根本没有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每次接近沈烈,自己的理智和思绪都会格外清洗,暴躁阴狠的情绪也会逐渐抚平……
她没有回皇宫,而是去了帝都最偏僻的一处宅院,那是宁茹雪的住处。
宁茹雪精通术法,又擅长查探消息,更重要的是,窥心镜是宁茹雪寻来的,或许她能从镜中找到更多线索。
推开门时,宁茹雪正在院子里晒草药,看到慕晚棠一身朝服而来,不由愣了一下:“陛下?您怎么来了?今日不是该早朝吗?”
慕晚棠没有废话,直接走进屋内,将窥心镜放在桌上,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茹雪,帮朕查两个人。”
“陛下请说。”宁茹雪收起草药,恭敬地站在一旁。
“第一个,沈烈。”
慕晚棠的指尖落在镜面上,镜面上瞬间浮现出沈烈的模样,
“查他的来历,他的过往,他小时候在哪里待过,有没有认识一个叫沈宴安的樵夫,
查得越细越好,哪怕是他几岁学会走路,都要查出来。”
宁茹雪愣了一下:“沈烈?就是那个明珠楼的楼主?陛下,您查他做什么?他不是跟魔域鬼王座有牵连么?”
“别问,照做,查出他是何时去的魔域,又和鬼王到底什么关系。”慕晚棠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第二个,查找窥心镜所需九曜玄晶下落,越快越好。”
宁茹雪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她看着慕晚棠眼底的红血丝,又看了看桌上的窥心镜,连忙点头:“臣遵旨,只是神器碎片散落多年,有些早已下落不明,查起来恐怕需要些时间。”
“朕等得起。”慕晚棠抬手抚摸着窥心镜,镜面冰凉,映出她眼底的坚定,“三百年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几日。”
宁茹雪退下后,屋内只剩下慕晚棠一个人。
她坐在桌前,看着镜面上沈烈的脸,又想起了那首歌谣。
她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三百年前的竹屋。
雷雨夜,宴安把她搂在怀里轻哼歌谣哄自己入睡。
那时她以为,归人是她,家是竹屋。
可现在想来,宴安说的归人,会不会是他自己?
而家,会不会是……另一个地方?
沈烈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唱宴安的歌?
宴安的死,真的是他做的吗?如果是,又为什么?如果不是,镜中的人又是谁?
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里盘旋,可她知道,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
她需要等,等宁茹雪的消息,等神器碎片的下落。
慕晚棠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升起的朝阳。
朝阳的光芒洒在她的玄色朝服上,给那冰冷的龙纹镀上了一层暖意。
她轻轻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宴安,等着朕,这一次,朕不会再让你不明不白地离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乱拳捶暴大帝魂,本大爷是社会人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乱拳捶暴大帝魂,本大爷是社会人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