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雪白的大米混着咸肉的香气,从石灶的大锅里升腾而起。
一群光脚的孩子围在不远处,伸长脖子使劲地嗅着,喉咙里发出“咕咚”的吞咽声。
苏荃抱着手臂,靠在一块礁石上。
她看着那个系着破布围裙,拿着大木勺在锅里搅动的男人背影。
“堂堂龙门门主,亲自下厨当火头军?”
苏荃的语气带着调侃。
“你这御下之道,倒是别致。”
“这叫团建。”
刘简头也不回,声音从蒸汽里传来,有些含糊。
“想让马儿跑,就得先让马儿吃饱。再说了,你不觉得这味道很治愈吗?”
肉香混着米香在海风里飘散,苏荃吸了吸鼻子,竟无法反驳。
远处,耿精忠和那群老兵聚在一起,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看着,表情从警惕慢慢变得松动。
“将军,这小子……”
刀疤脸的耿破虏凑到耿精忠身边,压低了声音。
“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又是神乎其神的箭术,又是这般……收买人心。”
耿精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些孩子们脸上毫不掩饰的渴望,眼神里闪过一丝波澜。
粥,终于熬好了。
刘简没搞仪式,直接让李青用粗瓷大碗,一碗碗地盛满。
“孩子们先来!排好队,别急!”
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孩子们怯生生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耿精忠,见老将军没有反对,才发出一声欢呼,一拥而上。
他们端着滚烫的粥碗,顾不上烫,一边吹着气,一边狼吞虎咽,吃得满脸都是米粒。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吃得太急,呛得直咳嗽。
刘简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拍着她的背。
“慢点吃,锅里还有很多,管够。”
他的声音很温和。
小女孩抬起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怯生生地说:
“谢谢……大哥哥。肉……肉好香。”
刘简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喜欢就多吃点。”
这一幕,让周围那些站得笔直,满身煞气的铁血老兵们,眼神都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甚至有人悄悄别过头,用粗糙的手背抹了下眼角。
苏荃指挥着龙门弟子,将粥分给岛上的每一个人。
最后,刘简亲自盛了满满两大碗,端到耿精忠面前。
“老将军,尝尝晚辈的手艺。”
他将其中一碗递给耿精忠,另一碗递给刀疤脸老者。
耿精忠看着碗里雪白的米粒和肥瘦相间的肉片,沉默了许久,才接了过来。
他没有立刻吃,而是先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嘴边,细细品尝。
那熟悉的、却又遥远的米和肉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一股暖流从胃里直冲头顶。
他那张如岩石般坚毅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耿精忠又吃了一大口,喉结滚动,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昨天说过了,合作。”
刘简放下碗,从怀里掏出那个装有“雪参玉蟾丸”的瓷瓶,推到耿精忠面前。
“这不是收买,这是我们合作的诚意。”
刘简看着他,“岛上兄弟们的陈年旧伤,需要这个。这只是开始,后续我会想办法弄更多的药材上来,让大家都能过上安生日子。”
耿精忠拿起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清冽的药香瞬间散发出来。
他戎马半生,识得好货,这绝对是传说中的疗伤圣药,有价无市。
他默默地收起了瓷瓶,这个动作,代表了他的态度。
“老夫,耿精忠。”
他第一次报上了自己的全名。
然后,他指了指身边的刀疤脸汉子:
“这是我胞弟,耿破虏。”
“耿将军,耿二爷。”
刘简站起身,郑重地抱了抱拳。
“晚辈刘简,见过二位。”
这顿饭,一直吃到日落西山。
带来的烈酒也被搬了出来,后劲极大。
几个老兵喝到兴起,竟抱着酒坛,老泪纵横地唱起了当年军中的战歌。
歌声苍凉雄浑,透着百战余生的悲壮与缅怀。
刘简没怎么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陪着他们一碗一碗地喝酒。
夜深了,耿精忠让耿破虏安排刘简和苏荃住下。
是岛上最好的两间石屋,虽然简陋,但打扫得干净,还铺上了新的干草。
苏荃的屋子就在隔壁,她看着刘简,忽然问:
“你好像很懂怎么跟这些老兵打交道。”
“以前公司里也有些老油条,脾气又臭又硬。”
刘简伸了个懒腰。
“对付他们,谈什么都是虚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跟他们交心,带他们过好日子。”
苏荃冰雪聪明,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刘简:“所以,你接下来就是造船和赚钱?”
“知我者,苏姐也。”
刘简打了个哈欠。
“可这‘奖金’从哪来,是个大问题。得找个能源源不断下金蛋的母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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