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内港的清晨,咸湿的海风混杂着鱼市的气味。孙振山将快艇停在一处偏僻的码头,两人迅速混入早起卸货的工人中。陆子谦紧紧抱着那个防水文件袋,袋子里不仅有周天明给的研究资料,还有吴国华留下的第三份证据线索——一张泛黄的照片,背面用暗语写着一个哈尔滨的地址。
照片正面是1964年的哈尔滨火车站,月台上站着三个人:年轻的吴国华、郑耀先,还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面容的第三个人。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松江街18号,地下三尺,时间胶囊。”
“我们先去新马路,阿萍和小川应该在那里等我们。”孙振山压低帽檐,用眼神示意前方,“但这一路不太平。”
确实不太平。码头附近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游荡,看似在等船,但目光不时扫视过往行人。更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街角,车窗半降。
陆子谦前世在上海滩练就的反跟踪技巧派上用场。他领着孙振山拐进一条窄巷,穿过一家早茶店的后厨,从另一条街出来时,两人已经换上了从晾衣竿上“借”来的外套和帽子。
新马路是澳门繁华的商业街,但清晨时分店铺多未开门。按照约定,阿萍和王小川应该在“大利来记咖啡室”等候。可当陆子谦和孙振山赶到时,咖啡室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里面空无一人。
“出事了。”孙振山嗅了嗅空气,“有股淡淡的火药味。”
咖啡室旁边的巷子里传来轻微的响动。陆子谦示意孙振山从另一头包抄,自己则摸出弹簧刀,悄声靠近。
巷子里,王小川被两个壮汉按在墙上,嘴里塞着布条。阿萍不见踪影。
“说!那女的跑哪去了?”一个壮汉恶狠狠地问。
王小川拼命摇头。另一个壮汉举起拳头——
陆子谦出手了。他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贴近,弹簧刀抵在第一个壮汉的后腰:“放开他。”
几乎同时,孙振山从巷子另一端出现,猎刀架在第二个壮汉脖子上。
两个壮汉愣住了。陆子谦迅速卸了他们的武器——两把土制手枪,然后示意王小川取出嘴里的布条。
“陆哥!”王小川声音沙哑,“阿萍姐带着胶卷跑了,她说有内鬼,不能相信任何人!”
“陈队长呢?”
“他说去追郑老板的人,但我觉得……”王小川压低声音,“他可能有问题。我们一到澳门就被盯上了,知道我们来处的只有陈队长。”
孙振山将两个壮汉打晕捆好,拖到垃圾堆后面。陆子谦快速思考:阿萍带着胶卷单独行动是明智的,但她也身处险境。澳门地方小,郑老板的势力却能在此布下天罗地网,说明本地有强援。
“小川,阿萍有没有说去哪里?”
“她说如果走散了,就去‘大三巴后面的疯堂斜巷,找姓蔡的裁缝’。”
疯堂斜巷是澳门的老街区,道路狭窄曲折,易于藏身也易于设伏。陆子谦决定冒险一行,但必须做好准备。
“孙叔,您带小川去个安全的地方——澳门有个‘红街市’,二楼有家‘荣记药材’,老板是我前世……不,是我一个远房亲戚。”陆子谦差点说漏嘴,他前世确实认识一个澳门药材商的后人,“您就说‘上海陆先生介绍,来取陈皮’,他会帮忙。”
“那你呢?”
“我去找阿萍。”陆子谦将文件袋交给孙振山,“这个比胶卷更重要,您务必保管好。如果三天后我没回来,您就带小川和文件袋回哈尔滨,去松江街18号。”
孙振山接过文件袋,深深看了陆子谦一眼:“小心。澳门这地方,表面是赌场和教堂,底下是几十年的恩怨。”
三人分头行动。陆子谦独自前往疯堂斜巷。清晨的澳门老城区宁静中透着诡异,石板路上回荡着他一个人的脚步声,但总感觉有眼睛在暗处窥视。
疯堂斜巷果然名不虚传,巷道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两侧是斑驳的葡式老建筑。陆子谦找到那家“蔡记裁缝铺”,铺面很小,橱窗里挂着几件过时的西装。
推门进去,门铃叮当作响。柜台后站着一个戴老花镜的瘦小老人,正在熨烫一件衬衫。
“先生改衣服还是做衣服?”
“我想改一件旧西装,袖口要收三分。”陆子谦说出暗语——这是前世上海滩的裁缝行话,指“有急事求助”。
老人抬起头,眼镜后的眼睛精光一闪:“哪年的西装?”
“1964年的款式。”
暗号对上了。老人放下熨斗,关上店门,拉下卷帘:“跟我来。”
他领着陆子谦穿过工作间,推开一个旧衣柜——后面竟是暗门。门内是间密室,阿萍正坐在里面,面前摊开着一台微型冲印设备,胶卷已经被冲洗成照片。
“陆老板!”阿萍惊喜地站起来,“我就知道你会找来。”
“你怎么确定我会来?”
“因为陈队长有问题。”阿萍神色严肃,“我们在海上分开后,他确实带我们躲过了第一批追踪者。但到了澳门码头,他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态度就变了。我偷听到他说‘目标已入网’,所以趁他不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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