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谦肩头的伤口缝了十七针。匕首刺得很深,险些伤及肺叶,医生告诫必须静养。但他只在医院待了三天,就执意回到了清纺集团。肩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动作间还带着明显的滞涩与痛楚,但他的眼神却比受伤前更加沉静锐利,仿佛淬火的精钢。
“信天翁”伏诛的消息被严格控制在极小范围内。对外,清纺集团只是宣称陆总因前次爆炸事件旧伤复发,需静养一段时间。内部,则由顺子全面主持日常工作,伊万诺夫和胡工带领的技术团队则进入了更加封闭、高效的攻关状态。
那个沾血的银色金属箱被江瀚第一时间送回,经钟处长组织的专家团队连夜破解,里面的内容让所有知情者都倒吸一口凉气——并非“零晶”的样本或完整数据,而是“信天翁”多年来通过其在亚太地区的网络,搜集到的关于欧美几家顶级实验室在新型材料、尤其是与信息传导、电磁屏蔽相关领域的最新研究动向、部分非公开的实验数据摘要,以及……几条指向这些实验室内部某些“合作意愿强烈”的科研人员的隐秘联络渠道。
这箱子,是“信天翁”为自己准备的、一旦在清州受挫后,用以向“理事会”证明其仍有巨大价值,换取支持的“投名状”和谈判筹码。可惜,他没来得及用上。
“这些东西,虽然不涉及我们的核心机密,但价值极大。”钟处长在加密通讯中语气凝重,“它印证了我们之前的判断,‘彼岸花’及其背后的‘理事会’,对相关技术的搜寻和渗透是全方位、无孔不入的。‘信天翁’的死亡,对他们而言是损失,但绝非终结。那个‘夜莺’的出现,就是明证。”
“夜莺……”陆子谦重复着这个名字,肩头的伤口隐隐作痛,“查到她了吗?”
“没有。”钟处长的回答带着一丝挫败感,“车辆是偷来的,丢弃在郊区。她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没有留下任何有效线索。这种级别的潜匿能力,绝非普通角色。理事会直接派她来‘清理’信天翁,本身也说明了很多问题。”
结束与钟处长的通话,陆子谦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摊开着伊万诺夫团队根据那本黑色笔记本和最新获取的“信天翁”资料,整理出的“织网2.0”初步技术构想图。线条和数据在他眼前交织,但他的思绪却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信天翁”死了,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被移开,但随之而来的并非轻松,而是一种面对更广阔、更未知战场时的凝重。“理事会”、“夜莺”、还有那隐藏在历史迷雾中与父亲牺牲相关的“深渊”计划……前方的路,依旧布满荆棘。
他拿起父亲那枚冰冷的帽徽,紧紧攥在手心。金属的寒意透过皮肤,似乎带来一丝异样的慰藉和力量。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
进来的是顺子,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脸色有些古怪。
“谦儿哥,有件怪事。”顺子将文件袋放在桌上,“刚收到的,寄件人匿名,地址是南方某个沿海城市的邮局,查过了,没什么价值。里面就这个东西。”
陆子谦打开文件袋,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看似普通的黑白照片。
照片的拍摄角度有些倾斜,画面也有些模糊,像是在仓促间抓拍的。背景是一条潮湿、昏暗的小巷,似乎是夜晚,路边堆积着垃圾桶。画面的主体,是两个正在交谈的男人侧影。其中一个穿着风衣,背对镜头,看不清脸,但身形隐约让陆子谦感到一丝熟悉。而另一个面对镜头的男人——
陆子谦的瞳孔骤然收缩!
虽然像素不高,光线也不好,但他依然辨认出,那是本该在货运站爆炸中牺牲的老雷!照片上的老雷,面容比记忆中略显憔悴,但眼神锐利,正对着那个风衣男子说着什么,手指似乎还用力地点着对方胸口。
老雷……没死?!
这怎么可能?!他亲眼看到守车在爆炸中化为火海!江瀚和后续勘察也确认了现场有无法辨认的遗体残留!
可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老雷!拍摄时间?从老雷的衣着和周围环境看,似乎就在近期!
一股寒意顺着陆子谦的脊椎爬升。如果老雷没死,那他为什么诈死?他现在在哪里?和那个风衣男子又是什么关系?这张照片,是谁拍的?又为何要寄给他?
无数的疑问瞬间充斥了他的大脑。
“这……这是雷哥?”顺子也凑过来看清了照片,惊得目瞪口呆,“他不是……这怎么回事?!”
陆子谦没有回答,他拿起照片,对着灯光仔细查看。在照片背面的右下角,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他用指尖触摸到了一点极其细微的、几乎与纸张颜色融为一体的凸起。
那不是污渍,而是用某种无色或极淡色的特殊墨水,印上去的一个极小、极精致的图案——
三片花瓣,扭曲缠绕。
彼岸花!
照片是“彼岸花”的人寄来的?!他们想干什么?示威?挑衅?还是……传递某种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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