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没再多想,推开客房门的瞬间,倦意像潮水般漫上来。他踢掉靴子,连风衣都没脱就倒在沙发上,意识很快沉入黑暗——奔波了大半夜,此刻连梦境都成了奢侈的平静。窗外的天光渐渐亮透,房间里却暗得像永夜,只有窗帘缝隙漏进的微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得像台老旧的座钟,完全没听见外面世界正在掀起的惊涛骇浪。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小时后就飞进了恩德朗公爵的书房。
红木书桌上,那本摊开的剧本还夹着羽毛笔,墨迹未干的台词停留在“第三幕:英雄的觉醒”。公爵原本正对着窗外的郁金香田微笑,手指在台词本上轻轻敲击,构思着下一场戏的冲突——这是他近半年来最惬意的时光,没有暗杀,没有交易,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对他而言,没大事发生,就是最好的事。毕竟一般情况下只有他找别人的麻烦,没有别人找他的理由。
可当管家颤巍巍地念出“哈迪斯死了”时,那支羽毛笔“啪”地掉在地毯上。公爵猛地从天鹅绒扶手椅上站起来,精致的丝绸睡袍下摆扫过散落的稿纸,他没捡,只是死死盯着墙上的油画——那是幅描绘中世纪战争的作品,骑士们正举着长矛冲向敌阵,而他总说,那个军火商就是自己最锋利的那支矛。而哈迪斯终将成为自己剧目里的主角。
“废物!一群废物!”他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狠狠砸在黄铜烛台上。镇纸碎裂的声音里,还混着他压抑的喘息。
管家低着头不敢说话。他跟着公爵三十年,从没见过主人如此失态。那个军火商不仅是个军火商,更是公爵在暗世界的“血管”——资金流转、武器运输、黑市情报网,全靠这个人盘活。现在血管家里面出问题了,整个体系都得跟着停摆。
更让公爵暴怒的是情报部门的回话。当他吼着“给我凶手的名字”时,电话那头只有支支吾吾的推诿:“我们查了所有线人……没有目击者,没有监控。”他们当然知道这样混不过去,但是撒谎的话,责罚可能还要更重一点。
“废物!”公爵又抓起一个青花瓷瓶,这次直接砸在门上,“连谁下的手都不知道?我养你们这群人是干什么的?!”
一个女儿,他相信他们两家自己可以处理好,但是所反映出来的问题不对劲,有一个人,已经胆子大到绕过他们行动了。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自己的权威被挑衅了。
恩德朗凝视着桌上那堆杂乱无章的资料,心中一片茫然。这些资料仿佛是一团乱麻,让他找不到任何头绪。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他不禁感到一阵无力。
然而,时间紧迫,他不能就这样束手无策。经过深思熟虑,他意识到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遏制消息的传播。这虽然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但至少可以暂时延缓事态的恶化。
现在看来,“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似乎成了唯一的选择。这意味着要采取果断而决绝的行动,哪怕可能会冤枉一些人。但在这种情况下,恩德朗认为这是必要的手段,以确保信息不会进一步泄露。
然而,令他感到惋惜的是,他原本精心布置的一步闲棋还未发挥作用,就已经出现了问题。那可是他寄予厚望的一招妙棋啊!而现在,这三十多个人,其中不少还是实力不俗的好手,都将面临一个残酷的死亡。
虽然已经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恩德朗明白,这个时候一定不能着急。哪怕是他也难以承担完全破坏规矩的后果。
姑且还是守一点规矩的好,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嘛。按照之前的约定,应该先提交申请,然后再去给威廉发消息才对。毕竟,他还有个 24 小时的特权呢,可不能浪费了这个机会。
只可惜啊,就算给他 24 个小时,他也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情。这一点,恐怕连他自己都心知肚明吧。
然而,此时此刻的威廉,还完全不知道已经有人准备要无差别的去找周围人的麻烦了。而且,这个人竟然如此霸道,甚至连个像样的理由都不需要,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通知下去,然后轻轻松松地盖个章,就把这件事情给定下来了。
更过分的是,连申辩的余地都不给别人留,这简直就是独裁啊!而作为高桌投票者的一员,威廉完全相信恩德朗有能力玩一手“台下和人状告本官”的戏码。
可恩德朗却偏偏如此霸道又固执地认为,他只需要把周围的人都解决掉,那么一切就简单多了。凶手是谁不重要,只要确定凶手死了就可以了。至于背后捅了一刀自己的朋友,或者说自己前段时间的乐子,他完全不在意,不是所有人都守规矩的,或者说,恩德朗只对和自己一个水平线的人讲规矩。
可是,申请书交上去后,反而发生了让他没有想到的事情,阻力空前的大。
申请书刚往上递交,江湖上人称“三爷”的这届高桌话事人,几乎是立刻就找上了七叔。电话接通不过三句,三爷那带着烟嗓的冷硬声音就砸了过来:“这事儿,我不同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听筒里甚至能听见他指间摩挲打火机的声响,像是在碾灭什么不该存在的念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作为清道夫的我才不要做杀手的活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作为清道夫的我才不要做杀手的活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