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冰雪的寒意与草木的清香。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连弩雏形上,桑木的弩身泛着温润的光泽,尚未安装铁皮,却已透着一股威慑力。
诸葛亮手持连弩,站在空地上,身姿挺拔如松。他左手托住弩身,右手握住扳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五十步外的靶心。黄月英站在他身旁,神色紧张而期待,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我要开始了。”诸葛亮轻声说,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他轻轻扣动扳机,只听“咻”的一声轻响,第一支特制短矢如流星般射出,转瞬之间便命中靶心,箭簇深深嵌入木板之中。
紧接着,“咻咻咻”的声响接连不断,一支支短矢依次射出,速度快如闪电,密集如雨。十支短矢在眨眼之间便全部射完,尽数命中靶心,排列得颇为整齐,箭簇都深深嵌入木板,可见威力不俗。
“成了!真的成了!”黄月英眼中满是狂喜,忍不住拍手叫好,声音清脆,在空地上回荡。
诸葛亮放下连弩,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欣慰笑容。连日来的辛苦与疲惫,在这一刻尽数消散。这架连弩雏形,虽仍有诸多不足——射程仅五十步,不及普通强弩的百步之远;精准度也需在近距离才能保证,距离过远便容易偏离靶心;且弓弦的耐用性还有待考验,连续发射多次后可能会松弛——但它已成功实现了十矢连发的核心目标,达成了最初的设想。
“这只是雏形,日后仍需不断改良。”诸葛亮抚摸着弩身,语气中带着期许,“待开春后,我们采购精铁,为弩身裹上铁皮,增强坚固度;更换更强韧的弓弦,提升射程与张力;再在箭匣上加装准星,改善射击精准度。相信经过几次改良,这连弩的威力定会大幅提升。”
黄月英点头如捣蒜,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我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改良后的连弩了!有了这等利器,日后再遇盗匪袭扰,我们便能从容应对,守护隆中百姓的安宁。”
诸葛亮望着她兴奋的模样,心中却渐渐沉静下来。他知道,这连弩是一把双刃剑,既可用来自保,守护安宁,也可用来伤人,为祸一方。“月英,”他神色凝重地说,“此连弩威力不凡,若落入恶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我们需慎之又慎。”
黄月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她明白诸葛亮的担忧,郑重地点头:“你放心,我知晓其中利害。此物眼下仅作自保之用,绝不可轻易示人,更不可传授给心术不正之人。我们可将图纸妥善保管,只在必要时取出查看。”
“正是此意。”诸葛亮欣慰道,“眼下,这连弩仅用于守护隆中百姓与家人。待他日出山,若遇明主——心怀天下、体恤民生之主——便将此连弩之法献出,用于抵御外敌、平定乱世,守护更多百姓的安宁;若遇奸邪之徒,即便以高官厚禄相诱,也绝不可将此术外泄。”
他心中清楚,乱世之中,武力是自保的根基,却也可能成为引发更大战乱的导火索。他研发连弩,并非为了争强好胜,更非为了助纣为虐,而是为了在这战火纷飞的乱世中,为自己、为家人、为那些信任他、依赖他的流民,撑起一片安稳的天地。这份“乱世自保”之心,藏在十矢连发的锋芒之下,也藏在他“安定天下”的宏大志向之中——唯有先守护好眼前的安宁,才能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实现更大的抱负。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笑语声。“孔明!月英!你们在此处做甚?”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徐庶与石广元并肩走来,脸上带着笑容。徐庶身着青色儒衫,石广元则穿着一件厚实的棉袄,两人身上都沾着些许雪花,显然也是刚从家中赶来。
“元直、公威,你们怎么来了?”诸葛亮笑着迎上前。
“听闻你们近日闭门不出,潜心钻研一物,特来探望。”徐庶走到连弩雏形旁,好奇地打量着,“这便是你们研制的器物?看起来像是一张弩,却比普通弩精巧许多。”
“此乃连弩雏形,可十矢连发。”黄月英骄傲地介绍道,随即把昨日试验成功的事情说了一遍。
徐庶与石广元闻言,眼中满是惊讶与敬佩。“十矢连发?竟有如此利器!”石广元走上前,轻轻抚摸着连弩,“孔明、月英,你们真是奇才!此等利器若能批量打造,在战场上定能发挥巨大作用。”
“公威所言极是。”徐庶点头,“曹操平定河北,势力日盛,荆州局势日益危急。有了这连弩,隆中百姓也多了一层自保之力,孔明你也能更安心地蛰伏待机。”
诸葛亮轻叹一声:“我研制此弩,初衷便是为了自保。乱世之中,唯有自身强大,才能守护想要守护的人。只是此物威力过大,需谨慎使用,不可滥用。”
徐庶深知他的心思,点头道:“孔明顾虑周全。乱世之中,利器既可护民,亦可害民,关键在于使用者的本心。你心怀天下,体恤民生,此弩在你手中,定能成为守护安宁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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