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那番关于“古老契约”和“生存”的深夜低语,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投下了一枚沉重的锚,暂时稳住了林晓晓几乎要倾覆的心船。
虽然疑虑并未完全消散——那“炉鼎”的阴影,墨辰冷冰冰的“契约义务”论调,都让她心底某个角落依旧发凉——但至少,一个相对清晰的框架摆在了面前:她的血脉很危险,需要控制;墨辰的“训练”和“封印”是防止危险爆发的必要手段;而这一切的底层逻辑,是那个她无法验证却也暂时无法反驳的“古老盟约”。
生存的压力,压倒了所有无谓的情绪内耗。
接下来的日子,林晓晓真正沉静了下来。她不再像之前那样,被墨辰的指令牵着鼻子走,一边执行一边内心疯狂吐槽。她开始尝试主动地去“学习”和“理解”。
墨辰并未立刻恢复之前那种高强度的“实战训练”。或许是因为琥珀沉眠导致神域灵气不足,也或许是因为林晓晓的身体和精神状态确实需要更长的恢复期。他只是每天固定时间,会用意念引导林晓晓进行一种特殊的“观想”。
这种观想,并非直接触碰被封印的言灵血脉,而是引导她去“感受”和“模拟”封印中,那股属于墨辰龙元的流转轨迹与镇压韵律。
“龙气煌煌,其性刚正,其势磅礴,然驭之之道,在于‘引’与‘导’,而非‘堵’与‘压’。”墨辰的意念如同最精确的导航,在她脑海中勾勒出淡金色气流如何沿着特定脉络循环往复,如何与土地神性温和共振,如何在不损伤血脉根本的前提下,构建起稳固的隔离屏障。
“你无须理解其中全部奥妙,只需记住这种‘韵律’与‘感觉’。未来若要引导自身力量,或应对血脉异动,此乃根基。”
林晓晓学得很吃力。那种龙元流转的韵律玄奥无比,带着一种睥睨天地的霸道与精细入微的控制力,远非她现在的境界能够完全领会。她只能像一个笨拙的学徒,一遍遍枯燥地模仿、记忆,试图将那模糊的“感觉”刻入灵魂。
这个过程异常耗费心神,但或许是因为目的明确,也或许是因为心态转变,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感到纯粹的痛苦和抗拒,反而在每一次微小的进步中,感受到一丝奇异的充实感——她确实在“学习”,在尝试掌控自己的命运,哪怕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小步。
姜栩则成了最可靠的“后勤部长”。他利用神域内残余的灵气和自己储备的少量材料,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聚灵阵的运转,确保灵气不至于彻底枯竭。同时,他也开始有计划地整理和补充各种丹药、符箓,尤其是治疗灵魂创伤和快速恢复精神力的类型,显然是未雨绸缪。
偶尔,他也会和林晓晓交流几句,不再仅仅是安慰,而是会分享一些基础的修行常识,或者讨论外界可能的动向。他的沉稳和务实,像一块可靠的压舱石,让林晓晓在迷茫时能找到一点参照。
神域内的生活,就在这种近乎苦修的平静中,缓慢流淌。外界的风风雨雨,顾家高手的搜索,仿佛都被那层衰弱的结界和复杂的山脉地形暂时隔绝。
直到这天下午,林晓晓刚刚结束一轮艰难的观想,正揉着刺痛的太阳穴休息时,一直负责警戒外部情况的姜栩,脸色忽然微微一变。
“有人靠近山神庙。”他压低声音,目光锐利地看向神域入口方向,“不是顾家的人,气息很陌生……而且,似乎……受伤了?”
墨辰也立刻从静修中苏醒,灿金色的龙眸转向入口,意念中透出一丝警觉。在琥珀沉眠、神域衰弱的情况下,任何外来的打扰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能判断来路吗?”墨辰问道。
姜栩摇了摇头:“气息很杂乱,带着血腥气和一种……焦灼的灵力残留,像是经过激烈战斗逃遁至此。修为……大概在筑基中期左右,但状态极差。”
一个来历不明、身受重伤的修士,逃到了这座偏僻的破庙?
林晓晓的心提了起来。是祸水东引?还是单纯的巧合?
墨辰沉吟片刻,龙尾轻轻摆动:“静观其变。神域入口隐匿尚可,只要他不主动攻击庙宇本体或进行大规模灵力探测,发现不了。”
话音未落,外界便传来了踉跄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咳嗽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破庙的残破大门外。
透过琥珀之前留下的、与外界地气相连的微弱感知(此刻由姜栩勉强维持),林晓晓“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破烂青色道袍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容原本应该颇为俊朗,但此刻却沾满了血污和尘土,脸色惨白如纸。他左手无力地垂着,似乎骨折了,右手紧紧捂着腹部,指缝间仍有暗红色的血迹渗出。他的眼神涣散,带着绝望和最后一丝不甘,踉跄着靠在庙门的断柱上,喘息着,警惕又茫然地扫视着四周。
“没人……追上来吧?”他嘶哑地自语,声音充满了劫后余生的不确定。他似乎在躲避什么可怕的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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