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到了沈砚之的住处,是一栋两层的小洋楼,位于租界的中心地带,周围环境清幽,安保也比较好。两人下了车,走进洋楼,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老管家李伯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他们回来。看到两人进门,李伯连忙站起身:“先生,小姐,你们回来了,晚饭还热着,要不要现在端上来?”
“不用了李伯,我们不饿,你早点休息吧。”沈砚之说道,脱下风衣递给李伯,“明天一早,你帮我订两张去上海的火车票,越快越好。另外,让人把秦啸堂近一年来和上海往来的所有账目、信件都整理出来,送到我书房。”
“好的先生,我这就去安排。”李伯应了声,拿着风衣退了下去。
沈砚之走到书房门口,回头看了苏清鸢一眼:“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房休息吧,上海那边的事,我们明天再仔细商量。”
苏清鸢摇摇头,跟着他走进书房:“我不困,不如现在就把秦啸堂的账目、信件过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和‘07’、和上海相关的线索,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沈砚之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打开书房的灯。书房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书桌整洁干净,上面放着一盏台灯,灯光柔和。很快,李伯就把整理好的账目、信件送了过来,堆了满满一桌子。
两人坐在书桌前,开始逐一翻看。账目大多是货栈的进出货记录,大多是鸦片、军火的交易,往来的商号也都是津门本地的,没什么特别的。信件倒是有几封是寄往上海的,信封上的地址模糊不清,内容也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寒暄,只有一封信件的末尾,写着“齿轮运转,静待时机”几个字,没有署名,也没有日期。
“齿轮运转,静待时机……”沈砚之轻声念着这几个字,眼底闪过一丝思索,“这‘齿轮’,应该就是指玄鸟会的核心成员,他们用齿轮编号作为代号,彼此之间传递消息,而‘静待时机’,看来他们在谋划一件大事,只是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什么。”
苏清鸢也皱起了眉头:“这封信没有署名,也没有地址,根本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也不知道是寄给秦啸堂,还是秦啸堂寄给别人的。不过能写出这样的话,大概率是玄鸟会的内部人员,说不定就是那个‘07’。”
两人翻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把所有的账目、信件都翻完,除了那封写着“齿轮运转,静待时机”的信件,再也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沈砚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地板上,暖意融融。
“看来,只能到了上海再查了。”沈砚之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不管这‘07’是谁,隐藏得有多深,我们都必须找到他,揭开玄鸟会的阴谋。”
苏清鸢也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望着窗外的晨光,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查到的。这乱世里,总要有人为正义挺身而出,既然我们遇到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沈砚之侧头看向苏清鸢,晨光落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眼底的锐利,多了几分温柔。他心里一动,抬手想握住她的手,却又克制地收了回来,只是轻声说道:“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苏清鸢脸颊微微泛红,避开了他的目光,轻声说道:“我们是朋友,互相扶持是应该的。快洗漱一下吧,吃点东西,中午的火车,我们还要准备一下。”说完,她转身走出了书房,脚步有些仓促。
沈砚之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又恢复了沉郁。他知道,去上海这一趟,前路未卜,危险重重,但只要有苏清鸢在身边,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中午时分,沈砚之和苏清鸢拎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津门火车站。火车站里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来往的旅客,有穿着西装革履的商人,有穿着军装的士兵,还有带着孩子的妇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神情,或是焦急,或是期待,或是疲惫。
两人找到了对应的车厢,刚坐下没多久,火车就缓缓开动了。沈砚之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从津门的老租界,到郊外的田野,再到远处的群山,心里思绪万千。玄鸟会的核心成员“齿轮07”,上海的法租界公馆,神秘的信件,这一切都像一张网,将他们紧紧缠绕,而这张网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苏清鸢坐在沈砚之对面,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没有心思看进去,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沈砚之身上,看到他眼底的沉郁,心里也跟着泛起一丝担忧。她知道,沈砚之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东西,父亲的死,玄鸟会的阴谋,还有津门百姓的安危,这些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她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陪着他,在他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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