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前厅时,只见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年轻男子正站在厅中,手里抱着一个旧木盒,看到他们进来,立刻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沈小姐,苏先生,我是顾明宇,顾家长房的旁支。家叔临终前说,若有一日沈小姐找到玄鸟刺绣,便将这个盒子交给您。”
顾明宇将木盒放在案上,沈清辞注意到他的右手食指少了一节,伤口已经愈合,却还是能看出当年伤得极重。“家叔说,这盒子的锁孔,要玄鸟刺绣的银线才能打开。”
苏砚之立刻取来之前挑出的三道银线,沈清辞小心地将银线拧成一股,插入木盒的锁孔——只听“咔嗒”一声轻响,盒子开了。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画着云台山山顶的地形图,十几棵古柏用圆圈标出,唯有最东边的那棵古柏旁,画着一只玄鸟,玄鸟的爪子正对着一块三角形的石头,石头旁写着“初三夜,月照石缝”。
“初三夜……”沈清辞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此刻已是二月初一,“还有两天就是初三,我们得尽快去云台山。”
顾明宇却忽然按住了她的手,语气凝重:“沈小姐,家叔还说,这玄鸟秘钥不仅是顾家的东西,还牵扯着二十年前的一桩旧案——当年沈老先生,也就是您的祖父,突然病逝,其实和这秘钥有关。”
沈清辞的指尖猛地一顿,祖父的死因一直是个谜,当年医生说是突发心脏病,可祖母却总说祖父是“被人害了”,只是没有证据。“你说清楚,祖父的死和秘钥有什么关系?”
“家叔当年是顾家的管家,亲眼看到沈老先生在找玄鸟秘钥的前一天,见过一个穿黑衣服的人,”顾明宇的声音压得更低,“那人手上有一道刀疤,从虎口一直延伸到手腕。家叔说,沈小姐如果遇到这样的人,一定要小心——他们也在找玄鸟秘钥,而且为了拿到秘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苏砚之立刻握住沈清辞的手腕,眼神警惕:“我们现在就去云台山,不能等初三了,万一被他们抢先……”
“不行,”沈清辞却摇头,目光落在地形图上的“月照石缝”,“秘钥应该需要特定的时间才能拿到,比如初三夜里的月光照进石缝,才能找到机关。如果现在去,就算找到了那棵古柏,也打不开石缝。”
她顿了顿,将地形图折好放进怀里,又把刺绣图谱交给苏砚之:“你现在去准备东西,绳索、手电筒、还有祖父留下的那把青铜钥匙——之前我们以为钥匙没用,现在看来,可能是打开石缝的关键。我留在这里,和顾先生再问问当年的细节。”
苏砚之点头,刚要转身,顾明宇却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半只玄鸟,另一半显然是被人掰断的。“这是家叔交给我的,说如果遇到沈小姐,就把这个给您。他说,这玉佩和沈老先生当年戴的玉佩是一对,合在一起,才能解开秘钥最后的机关。”
沈清辞接过玉佩,指尖抚过断裂的边缘,忽然想起祖母曾说过,祖父当年有一枚玄鸟玉佩,下葬时却不见了,原来竟是被顾家的人拿走了。她将玉佩放进锦盒,和刺绣图谱放在一起:“多谢你,顾先生。等拿到秘钥,我会查清当年祖父的死因,给顾家、也给沈家一个交代。”
顾明宇刚要说话,前厅的窗户忽然“哐当”一声被风吹开,窗外的树枝影影绰绰,像是有人在窥探。苏砚之立刻挡在沈清辞身前,伸手摸向腰间的匕首:“谁在外面?”
窗外没有声音,只有风卷着落叶飘过。等苏砚之追出去时,只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巷口,那人的右手虎口处,隐约有一道反光——像是刀疤在月光下的影子。
“是他们的人,”苏砚之回到前厅,脸色凝重,“看来他们已经盯上我们了,我们必须提前出发,不能等到初三。”
沈清辞却没动,她走到窗边,看着巷口的方向,忽然想起刺绣图谱里玄鸟的右翼——那里的针脚比别处密,之前以为是绣工的习惯,此刻再想,会不会是另一个标记?她立刻回到案前,打开锦盒取出刺绣,这次她没有看正面,而是将背面的银线全部挑开——银线下面,竟藏着一行用极细的墨字写的小字:“初三非月,乃星”。
“初三非月,乃星?”苏砚之凑过来,“难道我们之前理解错了‘月’字的意思?不是月亮,而是星星?”
沈清辞点头,指尖点着墨字:“祖父当年在批注里写‘初三风大’,或许不是指天气,而是指‘风’星——星象里,二月初三的‘风星’正好在云台山的正上方。而‘月照石缝’,其实是‘星照石缝’。”
她立刻翻出《云台山志》,这次直接翻到附录的星象图——果然,二月初三的星图里,“风星”的位置正好对着最东边那棵古柏的方向,而星图上“风星”的旁边,画着一道斜线,和玄鸟尾羽处的斜纹一模一样。
“现在清楚了,”沈清辞合上书本,眼神坚定,“秘钥的位置在云台山山顶最东边的古柏下,三角形石头的石缝里,需要在二月初三夜里,‘风星’的光刚好照进石缝时,用青铜钥匙和玄鸟玉佩才能打开。而那些人,应该也知道了这个时间,所以才会来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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