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枚青铜佩,就是解开‘焚书案’和影阁秘密的关键。”陆承渊握紧匕首,警惕地环顾四周,“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离开,免得被影阁的人盯上。”
阮月笙点头,将青铜佩贴身收好,指尖仍能感觉到佩饰传来的温热。她站起身时,目光扫过断墙的角落,忽然看见一块嵌在砖缝里的锦布碎片,颜色与记忆里娘身上的月白襦裙一模一样。
她蹲下身,小心地将锦布碎片抠出来,展开时,发现上面绣着半朵梅花,针脚细密,与她绣帕上的梅花图案出自同一人之手。眼泪再次落下,这次却带着一丝释然——这么多年,她终于找到了娘当年留下的线索,那些纠缠她的噩梦,终于有了答案。
“走吧。”陆承渊扶住她的胳膊,语气温柔了几分,“我们先回客栈,把这些线索整理清楚,再设法找到镇北侯府的故人。你娘说他们会护你周全,说不定他们知道更多关于阮家的秘密。”
阮月笙点头,跟着陆承渊往巷口走。刚走出没几步,她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那片断墙。晨光透过荒草的缝隙洒在墙上,竟在砖面上映出一道模糊的人影,那人影戴着银色面具,手里握着长刀,与记忆里的黑衣人首领一模一样。
“陆承渊,你看!”阮月笙指着墙面,声音发颤。
陆承渊立刻回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断墙,哪里有什么人影。他皱起眉:“阿笙,你是不是太累了?墙上什么都没有。”
阮月笙揉了揉眼睛,再看时,人影果然消失了,只剩下斑驳的墙皮。她心里升起一丝不安——是自己的幻觉,还是那枚青铜佩带来的警示?
“或许是我看错了。”她勉强笑了笑,加快脚步跟上陆承渊。只是走出巷口时,她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佩,掌心的温热似乎更明显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佩饰里苏醒,而那道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影,也像一道血色残影,牢牢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两人回到客栈时,店小二正守在房门口,见他们回来,连忙迎上前:“二位客官,刚才有位戴着帷帽的姑娘来找过你们,说若是你们回来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
店小二递过来一个信封,信封上没有署名,只画着一朵小小的梅花。阮月笙看到梅花图案时,心脏猛地一跳——这是娘绣帕上的图案,除了她,还有谁会用这个标记?
她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青铜佩已醒,影阁将至,速去西郊破庙,寻‘守书人’。”
纸条的墨迹还未完全干透,显然是刚写不久。阮月笙将纸条递给陆承渊,指尖仍在颤抖:“守书人……会不会就是我娘说的镇北侯府故人?”
陆承渊看完纸条,脸色愈发凝重:“不管是谁,这纸条来得太巧了,说不定是个陷阱。但眼下我们没有其他线索,只能去一趟西郊破庙。”
他顿了顿,看向阮月笙,眼神坚定:“阿笙,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护你周全。不管前方是什么陷阱,我们都一起面对。”
阮月笙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她握紧怀里的青铜佩,又摸了摸贴身佩戴的月牙玉佩,轻声说:“好,我们一起去。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想知道我娘到底为什么会死,想为阮家满门报仇。”
两人简单收拾了行李,便牵着马往西郊赶去。一路上,阮月笙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回头时却只看见空荡荡的树林。她知道,那一定是影阁的人,他们已经盯上了青铜佩,也盯上了她。
快到西郊破庙时,天空突然阴沉下来,狂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马背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破庙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微弱的烛火光芒。
陆承渊拔出匕首,示意阮月笙跟在他身后,慢慢推开庙门。庙里积满了灰尘,正中央的供桌上摆着一盏油灯,油灯旁坐着一个穿着灰布衣衫的老者,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手里正拿着一本泛黄的书册。
“二位可是来寻‘守书人’的?”老者听到动静,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阮月笙身上时,忽然顿了顿,“姑娘怀里,是不是藏着一枚青铜佩?”
阮月笙一愣,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佩饰,点头道:“是,前辈您是……”
“我就是守书人,也是当年镇北侯府的旧部。”老者放下书册,站起身,走到阮月笙面前,目光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姑娘,你娘当年托付我的事,我终于等到你了。”
他的话刚落,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伴随着兵器碰撞的声响。陆承渊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庙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一队黑衣人正骑着马往破庙赶来,为首的人戴着银色面具,手里的长刀在阴沉的天色下泛着冷光。
“他们来了!”陆承渊回头,声音急促,“前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老者却异常平静,他走到供桌旁,掀开桌下的一块木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密道入口:“姑娘,你快进密道,密道里藏着阮家藏书楼的另一半典籍,还有你娘当年留下的书信,里面写着所有真相。陆公子,麻烦你替我挡住他们,我会在这里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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