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不需要!”
他几乎是吼了出来。
那嘶哑的、撕裂空气的咆哮,是他赌上了一切,从灵魂深处挤压出的最后反抗。
“我不需要学他那种粗鄙的武夫技巧!我是间桐家的继承人,我要学的是高贵的魔术!”
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撞在墙壁上,又破碎着弹回。
间桐脏砚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没有任何温度。
没有任何情绪。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或者不耐。
那是一种审视非生命体的目光,就像工匠在打量一件出了故障、不再顺手的工具,思考着是该修理,还是该直接丢弃。
慎二的声音,戛然而止。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后面所有准备倾泻而出的、更加激烈的质问与咆哮,全都被死死地堵了回去。
一股冰冷的寒意,并非来自皮肤,而是从骨髓深处猛然炸开,顺着脊椎疯狂上涌,瞬间冲垮了他刚刚燃起的怒火堤坝。
那股滚烫的、带着铁锈味的血液,来得有多快,退得就有多快。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毒,都在这一眼之下,被彻底浇灭,冻结成冰。
他终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看清了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位置。
一个工具。
一个连所谓“继承人”之名都是自己给自己安上的,可悲的、没有价值的工具。
他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格。
连发出异议的权力,都没有。
脏砚的视线,在慎二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再也没有半分偏移。仿佛他刚才那番赌上尊严的嘶吼,不过是窗外一声无关紧要的虫鸣。
老人布满褶皱的脸,重新转向了卫宫士郎。
那张丑陋的、仿佛随时会腐烂滴水的脸上,又一次堆起了那种令人作呕的“慈祥”与“和蔼”。
他继续用那种缓慢的、循循善诱的语调,等待着士郎的回答。
他相信,这个单纯的、被“正义的伙伴”这种可笑理想束缚的少年,绝对无法拒绝一个“悲情长辈”如此“诚恳”的请求。
士郎确实在犹豫。
他的沉默,并非伪装。
教给间桐慎二?
日之呼吸。
这四个字,在他的脑海中,重逾千钧。
那不是什么简单的技巧。
那是另一个世界的阳光,另一个世界的血与火,是无数先辈在与恶鬼长达千年的惨烈战争中,用生命与意志淬炼出的最终奥义。
是那个名为“鬼杀队”的组织,对抗绝望的唯一希望。
是传承,是托付,是责任。
就这么轻易地,教给一个……
士郎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了那个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少年。
一个他发自内心,无法产生任何好感的人。
他的心脏,本能地收缩了一下。
一股强烈的抗拒感,从他灵魂深处升起。
这是一种背叛。
对于那个世界的记忆,对于那些托付给他这份力量的人们,这是一种轻率的、不可饶恕的背叛。
客厅里的空气,粘稠得如同沼泽。
昏黄的灯光,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悠长而扭曲。
似乎是察觉到了士郎内心那份坚定的抗拒,间桐脏砚浑浊的眼球微微转动了一下,那隐藏在层层叠叠皱纹深处的精光,一闪而逝。
他立刻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一个他精心准备,确信能够击穿这个少年所有防线的筹码。
“当然,我们不会让你白白付出。”
老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洞悉人心的悠然。
“作为交换,我们间桐家,将向你敞开所有的大门。”
这句话,如同投入死水的一块巨石。
士郎猛地抬起了头。
“从今天起,你可以随时来这里。”
“我会让慎二,亲自教导你所有关于魔术世界的基础知识。”
一个又一个音节,化作了拥有实体的魔弹,精准地轰击在士郎内心最渴望、也最薄弱的地方。
“从魔术的基础知识。”
“到各类的强化魔术。”
“甚至我们还能资助你前去伦敦的魔术协会进行学习。”
脏砚每说一句,士郎的呼吸就急促一分。
这些话,每一个都像是传说中的秘宝,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他就像一个在黑暗的旷野中独自摸索了数年的瞎子,手中只有一本残缺不全的地图,和一个永远无法抵达的虚假坐标。
那本地图,是切嗣留下的笔记。
那个坐标,是永远无法成功的“强化”魔术。
他跌跌撞撞,摔得头破血流,却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方向,甚至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而现在……
“所有你在外面,穷尽一生也无法了解到的知识,我们都会毫无保留地教给你。”
“让你真正地,系统地,了解这个你所向往的世界。”
脏砚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为他描绘出了一幅无法抗拒的蓝图。
一条清晰的、笔直的,能够让他真正踏入魔术世界大门的通天大道,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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