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昏暗的光线下,只见不大的茅屋里,地上铺着干草,躺着七八个病情轻重不一的村民,有老有少。而那个忙碌的身影,正蹲在一个不停咳嗽的老妇人身边,小心地喂她服下一勺黑褐色的药汁。她脸上蒙着厚厚的粗布,只露出一双眼睛。但就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此刻布满了血丝与疲惫,却依然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悲悯,如同暗夜中的星辰!
没错!就是阿秀!那个心地纯善如白纸、曾因他一句“恶口”相助而铭记于心的采药少女!
她怎么会……玄心瞬间明白过来。阿秀本就是采药为生,对草药极为熟悉,心地又极善。她或许是偶然途经附近,发现了这被封锁的疫村,听到了里面的惨状,便不顾自身安危,凭着对草药的了解和对生命的尊重,毅然决然地潜入进来,用自己的方式,尽力拯救这些被遗弃的生命!
这份勇气,这份善良,这份在绝境中依然闪耀的人性光辉,让玄心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感动!与苏墨染那带刺的妩媚、妙音那清冷的超然不同,阿秀代表的是人间最朴素、最纯粹、最坚韧的善!
就在这时,阿秀似乎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猛地转过头来,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瞬间充满了警惕,手也下意识地摸向身边背篓里的一把采药小锄。
“谁?!”她低喝一声,声音虽然带着颤抖,却并无太多惧意。
玄心知道不能再隐藏,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风尘仆仆却依旧沉静的面容,以及那身灰色的僧袍。
“阿秀姑娘,是我。”玄心轻声开口,双手合十。
阿秀先是一愣,待看清玄心的面容,眼中警惕迅速被难以置信的惊喜所取代:“玄……玄心师父?!是您?!您怎么会在这里?!”她几乎要跳起来,但随即想到屋内的病人和自身的处境,连忙压低声音,眼中迅速蒙上一层水汽,不知是激动还是这些时日积累的委屈与压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阿弥陀佛。”玄心走近几步,目光扫过屋内凄惨的景象,又落在阿秀那蒙着布巾、却依然能看出消瘦憔悴的脸颊上,心中泛起酸楚,“贫僧途经此地,发现疫情。倒是阿秀姑娘你……为何会在此冒险?”
阿秀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声音带着哽咽,却努力保持着镇定:“我……我原本是去北边山里采几味冬天特有的药材,路过这附近,听到有逃出来的村民说……说这里被封了,人都快死光了……我……我懂些草药,想着或许能帮上点忙,就……就偷偷绕开官差,从后山溜进来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玄心能想象,一个孤身少女,要做出这样的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又要面对何等可怕的危险。
“你进来多久了?可曾被感染?”玄心关切地问道。
“快五天了。”阿秀摇摇头,“我一直很小心,用药草熏蒸屋子,自己也喝了预防的汤药,蒙着面,尽量不直接接触病人的秽物……暂时还好。”但她眼中的疲惫和隐隐的黑眼圈,显示这“还好”背后是怎样的艰辛。
“这些药……”玄心看向她捣药的石臼和背篓里的草药。
“都是我附近山里采的。”阿秀道,“这病邪门得很,发烧、咳嗽、身上起红疹、溃烂……我用了一些清热、解毒、消肿的方子,只能暂时缓解一些症状,退一点烧,让溃烂不那么快恶化,但……治不了根。”她声音低落下去,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村民,眼中满是无力与悲伤,“而且,草药快用完了……外面被官差守着,我也出不去再采……”
玄心心中沉重。阿秀已经做得够多了,一个少女,凭着一腔善念和有限的草药知识,在这绝境中硬生生撑起了一小片希望的天空。但她终究能力有限,面对这种可能是人为制造或引发的诡异瘟疫,寻常草药恐怕难以奏效。
“阿秀姑娘,你已经尽力了,功德无量。”玄心由衷道,“关于这病的源头,你是否听说过一个‘铜匣子’?”
阿秀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听村里还清醒的老人说过!是村头王猎户从后山‘鬼见愁’那边挖回来的!一个黑乎乎的铜匣子,上面有奇怪的花纹!王猎户拿回来后没几天就病了,接着他家人、邻居都倒了……大家都说那匣子是山里的邪物,带着诅咒!”
果然!又是铜匣!与胡大善人家挖出的石匣如出一辙!这绝非巧合!
“那铜匣现在何处?”玄心急问。
“不知道。”阿秀摇头,“王猎户家死绝后,房子被官差烧了,匣子可能一起烧了,也可能被官差拿走了……玄心师父,您问这个,是不是这病……跟那匣子有关?有办法治吗?”
她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玄心不忍打击她,但也无法给出肯定的答复。“贫僧只是怀疑。或许找到那匣子,或弄清它的来历,能找到一些线索。”他顿了顿,“阿秀姑娘,你可知‘鬼见愁’具体在何处?离‘清心谷’可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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