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巍看向了前不久同样被欺负的同桌,他同情又无奈的眼神更是刺痛了内心,唉,谁让他的父亲是学校隔壁公安局的职工,穿着警装杀进学校威胁了那些混混。
自认为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扞卫了自己尊严的魏巍,在听到那声“滚出去”后,心底某种东西“啪”地一声断裂了。
他没有争辩,没有哀求,只是用一种冰冷到极点的目光深深地看了班主任一眼,然后,在满教室复杂的注视下,挺直了脊背,转身,决绝地走出了教室,并且,没有停留在走廊,而是直接穿过空旷的操场,离开了学校。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他当时的精神寄托之地,校外的一家画室,那个年代画画的似乎都有一种标签,学习不好的混混。
画室里,他找到了平时很照顾他的那些高三师兄,作为画室最小的室友,学习还不错,画画也很好,性格还开朗,可以说是团宠级人物。
他压抑的委屈和愤怒在见到信任的人后终于爆发,他红着眼眶,声音哽咽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那些哥哥们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沉,他拍了拍魏巍的肩膀,只说了一句:“走,哥给你讨个公道。”
于是,那天下午,育英中学的校门口,出现了令所有师生终生难忘的“名场面”。
将近百名来自不同地方、不同身份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或三五成群地站在那里,黑压压一片,却异常安静,只有眼神中的不满和压力,无声地笼罩着校门。
他们要求学校“交出霸凌者”,给个说法。
学校的保安和闻讯赶来的体育老师吓得脸色发白,直接关闭了校门,目光警惕的注视着众人,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这时,程哥和另一位浩哥,示意大家安静等待。然后,就在体育老师惊恐的注视下,只有他们两人,带着眼眶微红、但脊梁挺得笔直的魏巍,径直杀回了学校。
程哥带着魏巍,直接走向他所在的初二班级,当时正在上课的是一位物理老师,门是被程哥一脚踹开的。巨大的声响让整个班级瞬间鸦雀无声,物理老师拿着粉笔,僵在讲台上,目瞪口呆。
程哥目光如电,在教室里扫视一圈,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是哪一个?”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几个参与了围殴的家伙,或许是做贼心虚,或许是吓傻了,竟然还有两三个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都他妈不想活了?都他妈坐下!”程哥一声低喝,那几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一样,又哆哆嗦嗦地坐了回去,头埋得极低。
在魏巍的指认下,程哥径直走到最初挑事的刘洋桌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从座位上拽了起来,拖出了教室。整个过程,教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刘洋徒劳的挣扎和恐惧的呜咽声,以及全班同学惊恐的抽气声。
那几个之前还气焰嚣张的“帮派”成员,此刻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后续的调查结果,更是让魏巍感到一种荒谬的悲凉,起因简单到可笑,仅仅是那几个人觉得魏巍“太横”、“看不顺眼”,就想“教训教训”他,让他“懂点规矩”。
没有深仇大恨,甚至没有具体的利益冲突,仅仅是少年人幼稚而残忍的恶意。
此事过后,魏巍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
那个单纯善良、相信努力和正义的孩子消失了,他收起外露的情绪,用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包裹自己。
他的交友观变得极其谨慎,甚至带着一丝审视和疏离,从那以后他的同学中没有一人成为朋友,所有的朋友除了隔壁院系就是其他不打不相识的。
他的价值观也开始扭曲,更加信奉力量和“圈子”的庇护,虽然他并未因此走向反社会的黑道之路,但一层坚硬而冰冷的外壳,牢牢地罩住了他内心那份原本温润善良的本质。
他成了自己身边圈子里的“大哥大”,用强势和义气维系着一种新的平衡,或许,这就是在那个特定环境下,一种被迫的、扭曲的“成长”吧。
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将魏巍从漫长而沉重的回忆中惊醒,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清明。
这段不愉快的往事,并没有让他对眼前的舆情事件简单地做出“学生肯定撒谎”或者“老师罪大恶极”的非黑即白的判断。
恰恰相反,它让他更深刻地理解到,在校园这个封闭而权力结构分明的小社会里,无论是施暴的学生,还是滥用权威的教师,亦或是偏袒一方的管理者,都可能对另一个个体的心灵造成难以磨灭的创伤,甚至扭曲其一生的发展轨迹。
那个因为感觉被冒犯就动手打人的刘洋,那个因为畏惧权势而选择牺牲“老实”学生的班主任,他们何尝不是某种扭曲环境下的产物?
而如今,东三省在新政下百废待兴,教育规模急剧扩张,大量新教师涌入,难免泥沙俱下。许多人的教学能力或许达标,但师德、耐心、以及对教育本质的理解,却未必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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